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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渊海轻轻拍了拍秦时钟的手背，抚开他老态龙钟的手，“走了，再晚天黑了，路都看不清。”

河相连，陈小兄弟不妨猜猜看，我那声势浩大的船队里，都载了些什么？”

    陈渊海默默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既然这样，咱们可以着手由奢简了。”

    “我们多散财去，可能就多救一家人的命”，秦时钟肤有些松弛，条条皱纹加上和蔼的笑容，让他的面貌看起来其实是很慈祥的，“我怎么能让先祖的错误，延续至今呢？就当我酒塘在为当年的错事，赎罪吧……”

    ——酒塘……是否千年来，一直活在愧疚与自责之中

    “行”，陈渊海起，“我去吩咐许祎那小，以驼山的名义揭你的告示，然后集中整个三河的现银，你让你的人大张旗鼓抬到驼山上。”

    “粮、农，还有……”陈渊海睛一亮，“蜀之人。”

    “小娃娃，你这话说的……”秦时钟也起，拄着拐杖走到陈渊海面前，拍拍他肩膀，“老夫不否认自己贪财，但也始终记得清君的教诲——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

    ——是否三千年了都无法忘怀，那个人是如何用他广阔的襟，原谅他们的背叛

    秦时钟，“神仙米的名声已经打响，接来老夫会让泾川郡守帮忙发布告示，就说我酒塘四大家族准备请人大量植此米，酿造传说中的神仙酒——琼浆玉！”

    陈渊海不知是何原因，明明与他无关，可秦时钟的这些话却听得他隐隐有些难过。

    “去吧”，秦时钟目送陈渊海离开，“再晚，天太黑了，我啊，老昏，也要看不清字了……”

    ——是否一次次在噩梦中醒来，被良心诘问:他对你们仁至义尽，你呢，你为他过什么？

    “等到新粮的在中原的大地上泛滥，来年，神仙米就不再是天上了……等到人人桌上都能顿顿吃白米，中原变得富硕，老夫就可以安心闭，九泉之遇见先祖，还能告诉他一声:你安心投胎人吧，晚辈已经弥补过了……”

    “还可以再降价”，陈渊海目光沉，“所有损失，我余字号一力承担。”

    “不错，这两步缺一不可”，秦时钟，“老夫已经以蜀商队的名义，假装不知这神仙米的价值，在中原各地以极低的价格售粮。”

    秦时钟把胡上的绿豆渣捻净，呵呵笑，“来之前就料到了，老夫活了半辈，这意识还是有的。”

    ——你什么也没为他过，因为他从来不找你要什么，所以你只有顺承他的意愿，尽量为国为民，好像这样，才能安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