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一声极不自然的补充，“没有怕，习惯了。”

    闭前，沈清问自己:你用生命献祭，好不容易送去回的孩可能真的会活不去了。

    他没有说类似“不学，您就不会走了”这样天真的话，他知要救沈清，就必须学更多的东西，只是……

    那真的可能吗？魂魄早就散得不成样了，纵是这世上真的有仙，怕也难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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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令他如此不安。

    他在救你，你救他吗……沈清

    颜华池握拳，他怎是肯放弃的他将沈清扶到榻边，半蹲半跪为他褪去鞋袜，脱掉外衫，又扶他慢慢躺。

    因为他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给自己。

    怀里人很明显一震，“你如何……”

沈清便要站起来, 只才迈了一步, 便要栽倒在地。

    习惯了不开要，习惯了旁人意识忽视他所求，于是连别人的好意也迟迟不敢接。

    不可否认，沈清有那么一瞬间心悸，他的徒儿原来早就知他杯里的酒有多苦涩。

    那手搭在他脉上，良久, 松开，低笑，“倒是徒儿忘了……您那脉象本就是信不得的……”

    脑海里慢慢浮现起从前场景——太平教第一次重聚，那日清晨他饮酒后少年的拥抱；黑黝黝的底，唯一带给他安全的藤蔓；那一个个颜华池抱着他、让他很快眠的夜……

    一只的手不由分说握住他的腕，那手的主人说, “您觉得自己还有信用可言吗？”

    他扶着桌角缓解疼顺便等待暂时失明的双恢复, 然后不着痕迹躲开徒弟惊慌失措的搀扶, 笑, “吓着了吧……为师只是心，让椅绊了一罢了。”

    沈清就叹息，“那你扶我过去吧。明晨早起来。为师时日无多了，走前总要教你东西……”

    他只当是小孩胡闹，分不清自己心意就躁躁追求，说着大言不惭的许诺，到来肯定持不了几天。

    沈清还是老样，又蜷缩起来。

    颜华池没有任，很快，“嗯……徒儿贪心，您多教。”

    你救吗？

    谁曾想早已是，那些细节里无一不是细腻的意。

    “那就是怕习惯了，还偏要作镇定”，颜华池轻声，“好多年以前，您还是人的时候，徒儿看过您的噩梦。小时候的师父，是个令人心疼的小可怜啊……”

    ——所以这就是小徒弟从初见那天起，只要不分开，就会缠着他一起睡的理由吗……

    颜华池小心翼翼用双臂圈住他，怜惜地在他耳边，“不怕……没有怪东西……徒儿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