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颜平第二次来看他的时候，沈清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陛还是洗个澡换衣服再来吧”，彼时沈清似乎连抬的力气也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很轻，“熏到你老祖宗，可是大不敬。”

    颜平没有被激怒，却只是笑，“您不妨猜猜朕从哪来？”

    沈清不说话，颜平就自言自语，“刑场，或者不如说菜市场。”

    “您夫的后人”，颜平语气里染着一丝愉悦，“自此就死绝啦。”

    “谁让姓刘的那几个人总是跟朕作对呢？”颜平笑起来，“他们要治朕的罪，朕就杀他们，很公平，不是吗？”

    “千刀万剐，凌迟死”，颜平叹，“刘承山那老匹夫没死的时候还一直在为您说话。”

    “朕拿着贝壳，一一割他的，割一呢，那老疯就骂一声。

    “青天无，枉死我天齐十七万民！还活着的！老夫已经先行一步，你们此时不起来，什么时候起来！”

    颜平有模有样学着刘承山最后的遗言，“是鬼更恶，还是这世更恶，你们被欺压多年，心里难没有一时一刻的怀疑吗？”

    “朕就看着他像个梁小丑，发表着他那些本无人在意的宣言”，颜平笑，“朕就问啊，藏在角落里的百姓们啊，朕的民们，你们觉得刘承山说得对吗？你们听话朕不至于赶尽杀绝，那厉鬼可是要吃人，连骨渣都不剩的啊！”

    “您猜怎么着”，颜平笑意更，“他们说，这老匹夫妖言惑众，纷纷表示恨不能生啖其。”

    锁链的晃动声渐渐大起来，颜平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朕宅心仁厚，自然是恩准他们捡了刑台上的吃——就当着刘承山的面前吃。有人群激奋，甚至还了一块在他自己嘴里，好让他闭嘴。”

    “朕看得泛恶心，还是老祖宗这里清净”，颜平又一次想摸沈清脸，“别躲，您总不希望朕给您脖也起来。”

    “待在您边，朕心都静了”，颜平抬手，慢慢摸过，“完啊，哪里有半分似作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