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灿在心里替许嘉筠默默叹了气，目光离开程修远，飘到坐在他后两级台阶上的某人。

    这位哥……

    仿佛自带一块凡人不可踏足的引力场，周围三步之人迹罕至，窄而拥挤的过都给他坐了一神台般的空旷。

    空旷不代表荒凉，若把视野拉大了看，有意无意围在他附近的人其实不少。

    明灿的视线，无意中也成了其中一员。

    和报告厅里大分学生一样，池潇肩上挂着电脑包，笔电打开搁在膝上，微弓着，敲击键盘的声音汇噼里啪啦的洪。

    他两条闲散地屈着，到让人觉得上帝造人竟能如此豪气。

    冷光打来，照他眉弓刻折角，鼻梁料峭，没有一丝多余走笔，鼻尖偏左的地方似乎有一颗浅痣，然而理智告诉明灿，她不可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到他鼻尖了颗痣。

    “呼——”芮以晴贴着明灿耳朵了气，“火山，你在瞅谁呢？”

    明灿得缩起脖：“我谁也没瞅，别闹。”

    芮以晴手伸过来，敲了两明灿的平板：“真的？”

    明灿低，看到平板画布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凌的“池”字。

    芮以晴：“不用狡辩，学那么帅，浅浅痴一很正常。”

    明灿才懒得狡辩。

    她执起电容笔，咔咔咔横切竖劈，把那个“池”字给砍碎了。

    芮以晴：……

    “他哪里惹到你了？”

    “没有。”明灿一笔带过，瞭前方讲台，“认真听讲啦。”

    芮以晴觉得明灿今天怪怪的，绪总是莫名起伏又莫名平复，说要认真听讲吧，可是没过一会儿，她的目光又游离向别，电容笔在平板上滞涩地动，带几个扭曲符号，好像在隔空戳着什么人。

    明灿现在的心很复杂。

    即便不太愿，她也不得不承认——

    这个名叫池潇的，看起来实在不像个智障。

    从讲座开始到现在，他除了听讲就是敲电脑，神严肃、冷静，心无旁骛，没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每一发丝都透着理工学神的气质。

    明灿试图找破绽。

    未曾想，盯人家久了，她自己倒成了破绽。

    在一个仓促瞬间。

    池潇乎意料地抬起，冷调的琥珀眸，正对上明灿视线。

    如陨星撞上探测，看不见的火迸溅，明灿大脑空白了一刹。

    若是其他偷偷打量池潇的女生，这一刻一定会慌地错开视线，佯装什么也没发生。但明灿不是寻常女生，她才不会被退，对视就对视，谁怕谁？

    两目光坦坦地汇，女孩的睛乌黑，淡定中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倨傲，但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就像没有人会嫌一颗华贵的钻石过于璀璨刺伤了他的。

    明灿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探究，池潇对这样的端量也习以为常。

    对视持续时间不，两人在同一时刻，非常默契地错开视线。

    明灿由此，更确信这位哥是个聪明人。他风正，目无视，脑不好使的人难有这样的气势。

    儿数学不好的锅看来是甩不去了。

    明灿叹了气，脑里糟糟地想着事儿，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她了，连忙接起电话，贴在耳边压低声音说：“喂，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