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和膝盖伤的痛意提醒着沈昭雪，此番或许并非梦。

    沈照雪撑起，雨珠落在他的面颊上，打了睫羽，他听见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微微抬起了脑袋。

    少女举着伞满面焦急向他跑来，纸伞落在坑里，二人的发丝与衣衫都被打，沈照雪喃喃：“芽……”

    少女匆忙地冲他比着手语。

    沈照雪的特殊，喜静，当时沈府人丁兴旺，总有冒失的人时常无意间吵到沈照雪，令他夜间常发烧。

    后来爹娘找来了芽，小姑娘不会说话，行事又很稳重，自此他的起居事宜便都给了芽一人办。

    沈家搬离京城之后，芽跟着沈照雪留在了这里，和他一起寄人篱，受人白。

    自从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芽了，恍若隔世一般，沈照雪忽然到嗓间涩，一时间还没从这奇怪的变故里回过神来，只轻声喊她：“芽……”

    少女比着手语：少爷快起来，担心着凉。

    沈昭雪轻咳了一声，一时间也顾不上自己的状况，只拽住了芽的衣袖，追问：“如今是什么时候？”

    芽有些疑惑于少爷奇怪的询问，倒是如实告知他：元顺十三年，今日是立夏。

    沈照雪骤然睁大了。

    元顺十三年，他二十岁的时候。

    距离自己被元顺帝召中还有半年。

    沈照雪的呼蓦地一顿，灵台一阵清明。

    许是上天垂怜，竟又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心便猛地加快了，沈照雪怔怔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污脏的衣衫便作势要往外走。

    芽忙拽住他的衣袖：少爷，此番去淋了雨，只怕要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