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在元顺帝面前磕得破血，想让他放万声寒一条生路。

    但所有的一切还是因一步踏错而寸寸崩溃殆尽。

    沈照雪忍不住想要撕心裂肺地大哭一场，可是绪像是被偷走了一般，只能徒劳地张着。

    在梦境。

    沈照雪挣动起来，脚像是陷了渊泥沼，抓着他不停坠。

    他伸手去，妄图抓住什么救命稻草，然后便隔着梦境抓住了万声寒的手。

    这间被安置在药铺后院的小屋窄小又昏暗，只着一盏烛火。

    万声寒虽躺在榻上，却并无睡意，只趁着月落满窗前，抓着沈照雪的手，安安静静看他的面庞。

    片刻后神又悄然发生了变化，垂着抓着那只雪白的手，毫无顾忌地把玩。

    沈照雪的梦境随之发生了变化。

    他梦见自己正坐在桌前整理着一些婴孩的衣，将那些柔的布料叠好放小盒里。

    收回手时，那些衣像一条条温的蛇一般缠了上来，拽住了他的手。

    沈照雪心觉奇怪，又觉得有些不适，于是便挣扎起来，想要将手缩回。

    万声寒见他梦里忙活半晌，又起了逗的心思，就这么拽着不肯松手，将他的手指一一掰直又弯折。

    沈照雪嘟囔了两句，骂得很难听，猛地回了手，翻背对着万声寒继续睡去。

    他向来不好，嗜睡多梦，尤其是无人叨扰，竟一觉睡至晌午。

    万声寒今日去了一趟书院，山岳书院离此不算很远，午时便同先生请了假，回到药铺中看看沈照雪。

    如今尚且没有太多事烦扰的青年无忧无虑睡在榻上，被褥堆在，那张带着伤的面庞显得柔和许多。

    任谁见了他都只会觉得这人大概是个温公，谁又知他本心狠手辣，那张嘴也说不多少好听的话。

    万声寒拽着他的被褥，本想直接掀开，哪知沈照雪竟迷迷糊糊醒了，死死拽着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