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雪烧得迷糊，又在榻上躺了几日，总算恢复了些许力，能够自行坐起服药。

    芽本想喂他，但沈照雪固执地将药碗端了过去，自己忍着苦涩慢吞吞喝着药。

    芽比划着手势：公已经收拾了东西准备去科考了呢。

    沈照雪有些惊讶。

    他刚刚大病一场，脸苍白，发也并未打理，搭落在后肩，也是苍白的，满是病气，看起来很是孱弱。

    他哑着声，问：“这便已经去了吗？”

    还以为他会犟一些，不肯上考场呢。

    像是也还在在意功成名就之事吧。

    说到底，这个世间又有谁能放弃已经到手的权势和利益，真的到不求功与名。

    太少见了，自古以来，几乎屈指可数。

    沈照雪叹了气，说：“公一去便要几日不能随意行了，过几日你随我一同去庙里给他个祈福灯。”

    芽愣了愣，很快便应来，只想，少爷往日不信神佛，也从不去寺院观，怎么忽然又信起来了。

    她想得神，沈照雪又补充：“正好日回，你一直在府上陪着我，甚少门，借此机会去踏踏青也是好的。”

    芽心动，比着手语说：少爷有心了。

    沈照雪只对她弯了弯睛，嗓涩疼痛，说不了太多话，于是便不曾再应声。

    芽从前世便一直跟在他边，照顾他的起居，后来自己了，早已预料到中艰险，便没将芽一同带走。

    后来十余年，一直到自己死，都没能再见到她。

    也不知她跟着万声寒过得可还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沈照雪自觉亏欠，他前世似乎亏欠了很多人，又觉得谁也不欠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