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昭犹豫再三，还是从怀中掏一个小瓷瓶，递给了谢卿琬，他有些不自在地低声嘱咐：“这些天，臣翻阅了不少古籍，结合先人经验，又将先前的药膏方改造了一，公主或许今晚回去用得到。”

    此药不易得，他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本预备过些时日，视况严重程度再决定要不要给谢卿琬，但今日殿的召见，却让他总是有些不安。

    殿的神，话语，徘徊在他的脑海里，他总想着这些，再看看谢卿琬，决定还是先予她为妙。

    谢卿琬微微一怔，低快速接过了瓷瓶，了声谢：“谢谢顾太医，那我就真走了。”

    两人在夜里互相颔首别，顾应昭望着谢卿琬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夜中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

    他总觉得，公主的衣裙无端比来时轻薄了几分。

    ……

    谢卿琬扶着腰，慢慢走在回昭殿的路上，先开始还好，走着走着，她便越发吃力，只能临时靠在路边的某树旁，借力休憩一刻。

    略好些以后，她才重新踏上归程，只是这次，平时一刻钟便能到的路程，愣是被她走了三刻半。

    一回到寝殿，她便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扉缓缓地落来，有些脱力般地坐在地上。

    掀开轻薄的纱袖，望着雪肤上的红痕，她略皱着眉，用牙咬开药瓶玉，挣扎着将药膏涂在手臂上。

    清凉的觉随之传来，她轻轻了一气，又靠在原地不动，恢复了一神，才沾着药膏向抹去。

    一番涂药过后，谢卿琬已是香汗淋漓，角发红，仿佛将一些往事再次经历了一遍，勾起了一些已沉寂去的隐痛。

    但为了好得更快，她不得不如此。

    半晌后，她着气，扶着门扉站起来，拖着，一步步又挪去了浴房，直到浑上都浸温的中，她才觉上的疲乏被消去了一些。

    谢卿琬望着飘地漏中的池漩涡，一边将彻底洗净，除去一切不安定的因素。

    ……

    次日，谢卿琬醒来时，窗外早已日上三竿，只不过，这一次的疲惫，却比之前任何一次来的都要重。

    浑上都好像被车轧过一样，又酸又痛，经过一夜的沉淀，这觉更是肌骨。

    她掀开衾被看了一，所幸有顾应昭给的药膏，上的痕迹大多消失殆尽，不会被人看异常来。

    最后，谢卿琬借着侍女寒香的帮助，才得以半靠着床，穿好衣裳，只是在地的时候，一不小心又牵扯到了些。

    她意识地轻嘶声，秀眉蹙起，惹得寒香惊了一惊，连忙问：“公主，您是不是闪着腰了。”

    片刻之后，谢卿琬松眉，尽量保持平常的表：“没事。”

    上的异样，令她心上的又起伏汹涌起来，在路过寝房的落地西洋镜时，谢卿琬的神突然变得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