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冷不丁地又来一句：“所以，顾太医，你对于我方才所说的有什么看法？这……应该不再是你说的正常范畴吧？”

    他神平静，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以一闲家常的气问来。

    顾应昭却如临大敌，丝毫不敢怠慢。

    他甚至被害妄想症颇丰地怀疑殿是在试探他，因此越发不敢说，谨言慎行：“殿说笑了，本来治疗毒就是行险费时之事，在这个过程中，现再多的异样都不是不可能，只要疗效能保证，您自然药到病除，日后再也不必受此烦忧。”

    顾应昭说着，地笑了两声。

    他是如此糊地说着，也不敢去提及谢玦所说的那件事，他真的不想知太多。

    谢玦也笑了，是一很温和的笑，但在他原本冷清的脸上突然现，就有一说不来的奇怪，甚至令顾应昭觉到了骨悚然之。

    “顾太医说的好。”他的嗓音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羽，慢慢地从空中飘落，落在的肤上，留几分酥，几分颤栗，轻缓而又有一隐形的力量。

    顾应昭知自己这是应付过去了，连忙松一气，只是气才松到一半，谢玦的声音再度幽幽传来：“那毒治好后，我的上还会现那些幻觉么？”

    顾应昭神一振，抬望去，诚恳地回答：“不会了……”但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看见殿无意识收缩的眉宇，立改了：“这个，呃，也说不定……”

    诡异般的，他总觉得殿似乎并不希望这所谓的幻觉消失似的，甚至更大胆些，他甚至觉得殿隐隐希望维持着如今的境况。

    这是为什么呢？世人都望自己能药到病除，但殿，却……在此事上呈现的态度越来越古怪了。

    他这般背着良心，凭着直觉说话，说完后，便去偷偷觑谢玦的神，在发现他的眉心意识地舒展开来以后，心中的猜测越发明晰。

    “孤知了，你先去吧。”谢玦垂眉，清淡。

    顾应昭最后看了谢玦一，见他再次低着手中的染血帕，表忠心般地说了一句：“殿放心，臣这就去连夜研制应对之法，还请殿再持一会儿。”

    谢玦微动，都未抬：“无妨，你去吧。”

    在顾应昭离开很久，连远传来的脚步声也彻底消散殆尽之后，谢玦才终于重新抬起。

    他看向前方的虚空，带着染着鲜红血迹的手帕，慢慢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重要吗？可以为之和不可以为之，在很多时候，似乎只是一线之差。

    方才他问顾应昭何为正常范畴的时候，其实心中已有了答案，无论顾应昭回答是与不是，已不再能动摇他的心念了。

    事到如今，他已经对自己的可怕心思有了充分认知，唯一所顾忌的，无非是吓着了他胆小的琬琬而已。

    想到这里，心似乎又无端涌起一烦闷。

    ……

    谢卿琬正待在璇玑阁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书，主打的就是一个氛围组，看不看得去不重要，受到了学习的气氛，觉得自己努力了才重要。

    半撑着，翻阅这书本，可能是因为周围太温，坐垫太舒适，不知不觉就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