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原。

    不原谅还能咋地，人家是秀才相公，还是案首。

    香不过是林小边的一个丫鬟。

    因此她不可能拒绝周清的好意，接过草纸包裹的五香，告谢离去。

    周清目送对方离去，见得有车候在远，心中明悟，看来林小也在附近。

    如果林府不打算招周清赘，两人还是尽量不要有过多的接为好。

    瓜田李，传去总是不。

    只是林府也是很想释放对周清的善意。

    林小自然对送纸给周清的事，有所重视，这才跟过来。

    车在远候着，若是周清看到，自能明白这层林府的亲善之意，如此林小目的便达到了。

    从一文钱给租房，到送衣服和黄，现在又送纸。

    林家的善意实是层层推，目的分明，又可谓退有据。

    将来周清显达，林府有事，凭着这段善缘，总不至于会被拒之门外。

    当然，林家未必指的上周清。

    可商人分散投资，狡兔多窟，多结善缘，自是天使然。

    ……

    ……

    回到院，距离天黑尚有一段时间。

    周清将大桑树的石桌清理，将方盒打开。里面足有十张纸，价值一贯钱，若是拿去贩卖，则不止。

    因为纸通常有价无市。

    在黑市里，十张纸应该能卖两贯的价钱。

    一张纸整齐地铺到石桌上，四角压好。

    周清抚摸，又嗅了嗅，判断这是楮树树制造的楮纸，可千年不腐，僧侣们常用它来抄经，书法家常用来书写得意的作品。

    作为古汉语文学系的研究生，曾在导师家里鉴赏过用楮纸抄写的文章书法。

    那篇书法，他印象刻，容是抄写诸葛亮的《诫书》。

    至于何人所抄写，则是不知。

    周清回忆往事，诫书上字字句句浮上心。

    他见得楮纸摆在面前，不由手。

    “既然要读书科举，文字书法上的功夫可不能落。”

    周清找来笔墨，先用草纸练了练书法，找一手。

    然后将诫书的容在心中淌过去，圣贤文章，字字珠玑，不知不觉间，周清心里有莫名的动。

    某一刻，他发，将笔饱墨，笔尖落在纸上：

    夫君之行，静以修，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年与时驰，意与日去……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周清的心在书写的过程中，安静来。

    最后搁笔，他恍然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