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答应了张公的要求，即使以后中举，人家也会说，那是张家的清客，始终是人家的附庸。

    江州科举不行，过去几次乡试只了张老爷一个举人，因此张家地位稳固。若是江州再一个举人，势必要从张家那里分割利益。

    这肯定是张家不想看到的事。

    吃独，凭什么给别人分？

    何况周清教过胡村的社学，天然有民众基础，不怕没人投献土地产业。

    所以张公先是从席面上震慑，又告诫周清要吃素，给他安个孝名声框住，往后再找周清漏也容易多。

    虽然最后图穷匕见，霸，可得罪了周清又如何？

    周清是陆提学的案首，陆提学则是张家过世老太爷的门生，周清将来总得顾忌这一层。

    林家这样的商人，对周清是选择投资拉拢，张家这样的老牌乡绅，第一时间想的便是收服。

    免得周清真中了举，到时候便没这机会了。

    何况对张家而言，最好是周清不要中举的，才能显张家独特的地位。

    周清思考得很清楚，退一步，只会让人得寸尺，被人鱼。

    没有斗争的退让，便只是弱。

    周清对着林小笑：“你不用担心我，但你一直以来的好意，我都记着的。”

    林小：“我倒是不担心你的安全，他再霸，也不敢害你的命，只是这些日你还是小心些。周相公，你有大才，听说明年可能有恩科，到时候你去参加乡试吧。若是中了举，我们林家……”

    周清打住她的话：“明年会有恩科？若真有，那我就去试试，希望能中举，否则没了张公，还有李公，总是不得清净的。”

    林小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那我祝你明年一定中。”

    周清回了一杯酒，“多谢吉言了。”

    酒后，两人分别。

    林小有些不放心，又派了一辆车送周清回老宅，依旧让香陪同。

    ……

    ……

    张公回去的路上。

    “公，那姓周的小不识趣，要不派人去给他一教训？”

    张公在车里，靠着垫阖，“他是读书人，始终要给他一份面。不能对他动手动脚。金光寺那个刚山的和尚不是想在州衙里谋一份差事吗？你去告诉他，周清家里养了一只大公，让他把宰了，放在周清的床边。”

    “还是公明，那周清到底是个不及十五的少年人，真受了这一惊，就知服了。”

    张公没再说话，呼均匀，似是睡着了。

    ……

    ……

    回到院，太当正晒。周清了车，正要打开院门时，香追上来，拿着一个布的包裹。

    “周相公，这个送给你。”她径自将布包放在周清手中，然后转告辞离开。

    周清接过包裹，心中微微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