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没等陈沉继续说去，他就一路跑着了那片战场，举着他哥哥的微光手电翻找了几分钟，随后抱着一把品相良好的八一杠返回了篝火前。

    毕竟，现在还不是打扫战场分战利品的时候啊。

    “决定不了吗？”

    两分钟的时间，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那个男人，没有发任何声音。

    男人仰面栽倒在地上，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只能自己去决定。

    “所以我嘛要听他说了什么？我嘛要去想他是为什么？”

    但随即，他又重新握。

    陈沉继续问。

    “现在，能决定了吗？”

    “要搜的，五分钟时间，你自己找个夜视仪回来，再找一防弹衣。夜视仪认识吧？在上的，跟我们这个差不多。”

    “想明白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这个男人手中的那一声枪响，终于打碎了他多年以来的执念。

    “惨是假的，可怜是假的，他害死了我爸妈，这才是真的。”

    木制枪托和护木很快燃烧起来，陈沉继续说：

    自己真正的仇人是他吗？

    “明白就好。”

    “同意的话，去面挑一支枪上来；不同意的话，现在走吧，就当你没来过。”

    “真正的卑劣不是作恶，而是用苦难去掩盖恶的本。”

    他的后脑塌陷去一块，鲜血缓慢淌而，到还在燃烧的篝火里，发滋滋的响声，升腾起令人作呕的焦香味。

    “如果你今天想不明白，那我们的缘分就到这了。”

    陈沉接过他手里的枪，卸弹匣，退枪膛里的最后一颗弹，随后将枪直接丢了火里。

    “但既然你想明白了，那不如，就跟着我们吧。”

    “都是假的。”

    ——但随后，他却又发现，这一枪只是打在了地上。

    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毫无掩饰地表达了一个意思：

    “他不是没想过后果，他只是不在乎，哪怕那时候他留给我们一条猪，我爸妈都不会死。”

    陈沉拍了拍林河的肩膀，脸上了赞许的神。

    “面还有不少装备，我们不去搜搜吗？”

    因为他是苦难的“制造者”，却不是苦难的源。

    “都是假的……他父母都在，儿女双全，这是真的。”

    “砰！”

    然后，又在电光石火之间，把那些执念的碎片，重新拼凑成了真正“符合逻辑”的“判断”。

    林河迷茫了，他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陈沉，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可对方却早就已经转过去，没有看他。

    “想明白了？”

    hk416击发的短促爆鸣声打断了他还没说完的话，林河愕然地看向陈沉，脸上闪过了明显的释然。

应该去向他复仇。

    或者，是这个世？

    林河没有说话，回答陈沉的，是另一声来自56冲的、尖锐嘶哑的枪响。

    他好奇地问。

    “我……死了全家，这也是真的。”

    他继续说：

    那个男人仍然活着。

    “他哪里是没想过要杀人啊？他太想过了，他是想用最无辜的方式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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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批尖兵中是有夜视仪的，陈沉自己就打掉了一个，但数量确实不多，也比不上己方现在用的，所以他也懒得去收集。

    林河忍不住叹了气，他的手指有些松动。

    “是的，我决定不……”

    林河定地回答。

    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抬起后，陈沉的脸现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