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没有说话，而是放了手中正在往地图上标记的笔，起关上了作战指挥室的门。

    随后，他重新坐到了石大凯面前，开回答：

    “白所成不好打。”

    “至少短期不好打。”

    “这不是一个力量弱的问题，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我们真的杀过去的话，要掉他也许有困难，但绝对不是不到。”

    “其实最心的问题在于……”

    “小鱼那边。”

    石大凯抢答。

    “没错，归结底，这还是一个‘毒’的问题。”

    陈沉叹了气，继续说：

    “彭家声在位的、从86年到去年的这20多年时间，果敢80％的毒品都向了外。”

    “他是真正的果敢毒王。”

    “但同样的，从03年开始，彭家声宣称已经开始禁毒，并且实际上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虽然到底到了哪一步，谁也说不清楚，可他终究还是……能听得去话的。”

    “况非常复杂，也非常矛盾。”

    “这一次白所成的引贼关，各方都在关注，但各方都没有明确的表态。”

    “我本搞不清楚那边到底是觉得彭家声禁毒不力、以赌代毒不符合预期，想要换个人上去试试，还是禁毒之后利益分的变动导致了白所成狗急墙。”

    “因此，我们如果杀了他，境会变得非常微妙。”

    事实上，这个问题哪怕陈沉的上一世都没有搞清楚。

    因为他毕竟只是一个一线执行人员，可以接到很多“直接”的报，但想要看清楚“大局”，就真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现在的他也不倾向于立刻判断，毕竟才刚刚搭上线，万一又把老大哥惹恼了怎么办？

    掉白所成不是问题，可掉他之后，换谁上去呢？

    总不能东风兵团个人去接手吧……

    真以为军阀随便当，能打就能上啊。

    当军阀，最难的还是在于利益分，你没这个本事，上去用不了多久也得来。

    而没有基的东风兵团，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个本事的……

    看着陈沉的表，石大凯也不由得叹气。

    沉默了良久，他才开说：

    “实在不行的话……就放一放吧。”

    “我的意思是，哪怕人真的了事，也……先不要透消息。”

    石大凯的语气很犹豫，表很纠结。

    陈沉完全能够理解他心的挣扎和痛苦。

    自己的亲人死在了仇人的手里，可你为了更大的利益，不得不选择隐忍，甚至有可能还不得不跟仇人握手言和，这太特么是什么程度的折磨？

    可他愿意忍受这折磨，愿意把东风兵团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这就足以证明，他比任何人都要可信了。

    ——不过，他愿意这么，陈沉却不能真的这么。

    思索片刻之后，陈沉开说：

    “我们要考虑最坏的况，但也不能所有的计划都照最坏况去制定。”

    “在林河传回来反馈之前，没有人知事会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