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诗报恩完成，拿回了他的天狐九尾，只是他还来不及跟萝解释，就撞上了她那冷发寒、不带一丝的目光。

    他顿觉间涩腥痛。

    怎么会这么刺？

    怎么会这么冷漠？

    却听她说，“从我们见的第一面起，你就在救她，到现在，你还是在救她，我问你，无论是二十万年前，二十万年后，你可有救过我一次？”

    “我被诸恶欺辱，是你救得我吗？是我的咪咪，我的白阿修罗，他铸成了我的剑，为我杀伐诸天！”

    “我堕神台，是你救得我吗？是我的竹，我的狼尾小凤皇，他与我同坠，同生，同死。”

    “我被六界判罪，是你救得我吗？是我最厌的，我从未过他一刻，他每一次吻我都是泪，他只为我而痛彻心扉。”

    “我迷失无边杀戮，是你救得我吗？是我的小哥，我知，他总跟着我，总会抱着我，总会在原地等我。”

    “所以——”

    萝袖中飒一支冷银枪，束缚海的禁咒缓缓蔓延至指尖，“你告诉我，我的侣，我过去的意中人，你我什么，你又给过我什么？”

    “你没有救过我一次，二十万年前，你没有。”

    她的双眸同样染上昏昧。

    “而二十万年后，你带给我的，除了那些虚妄的，虚妄的岁时，还有什么呢？”

    容雪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鲜柔的倏忽失去了甜的光泽，他扬起赤红九尾，第一次用那惊慌的神，不顾仪态，朝她疯狂跑来。

    “不要——”

    他伸手，风烈得发寒，他肺剧痛，眸光破碎，试图抓住她。

    但怎么会来得及？

    来不及的。

    他离她太远了，本不可及。

    萝却笑，她耳颊的雪净羽纱似沉落的莲，在这一日纷纷开败，“我诛神的第一千日，绝大掌君要传我天禁法，我很不愿的，我总想着，等一等你，再等一等，我们那么合契，你只是缺了时间，但是，师尊，我愿意，这一刻，徒儿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