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爹真正是倾相授，当然，崔大都督的确不同凡响，之后屡屡立奇功，十八岁那年，便名正言顺地接了玄策军。”

    常岁宁了然：“原来如此。”

    原来崔璟是先得了常阔的认可，再又凭自能力接了玄策军。

    由此足可见，此人虽寡言，行事却极有章程谋略，少时即懂得步步为营。

    如此也好，只要其心正，有常阔在其左右，玄策军更能上归心。

    想到此，她不禁问：“那在崔大都督接玄策军之前，统领玄策军者是何人？”

    老常彼时遭朝臣弹劾，又重伤未愈，落疾，而玄策军不能无首——

    “别提了，是一个什么姓赵的……”常岁安：“那时圣人刚登基不久，局面不稳，玄策军权落此人手中后，军中上很是糟心，楚叔他们这些老人常被为难苛待，各要职也换上了那些官宦弟，军心军纪看着都松散了。”

    常岁宁不自觉皱眉：“赵觉？”

    “对，就是他！”常岁安罢，不由看向她：“妹妹怎知此人？”

    常岁宁面不改：“隐约记得听阿爹提过，据闻此人狭隘自负，公私混淆，不堪大任。”

    “没错！”常岁安庆幸：“好在有崔大都督，阿爹说，若非有崔大都督，玄策军怕是真要败在那赵觉手中了。”

    常岁宁了：“确然。”

    也只能是崔璟——

    一来他彼时已有威望，二则，纵崔家不赞成他从武，但他到底是崔家嫡孙，而这个份无疑给了他相争之力。

    他能从赵觉手中接过玄策军，并不是时运使然。

    自能力与家世背景，缺一不可。

    “幸好如此。”常岁安：“楚叔他们常说，若玄策军当真败落了，他们便也无颜去见先太殿了。”

    说着，看向常岁宁：“妹妹可还记得先太殿吗？”

    常岁宁垂眸：“不记得，但知。”

    “也对，你那时还是个小娃娃呢。”想到妹妹幼时可模样，常岁安笑着：“妹妹当年正是被先太殿带回来的，那可是妹妹的恩人，若无先太殿，便没有玄策军，我也没机会妹妹的阿兄了。”

    说到最后一句，少年万分激。

    常岁宁走到兵架，抬手取了一张弓，此弓是昨日楚行让人给她备的，很是轻巧，凭她此时的力气也能试着拉开。

    昨日，她刚“学”了开弓站步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