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继续：“或正因此，那神象便记住了我，误认为当时自己是为我所伤，今日见了我，便有了报复之举。”

    大象是聪明，但也不能指望它太聪明。

    崔璟看着她：“常娘之意是指，有人在你靠近神象时，暗中对神象动手，刻意误导了神象——”

    “没错，动的反应不会撒谎，但人却可以假象蒙骗它们。”常岁宁：“我想，倘若是功夫了得之人，不必过于近，应当也能将钢针刺神象，对吗崔大都督？”

    迎着她并没有太多询问之意的睛，崔璟仍是顺着她的话了：“是。”

    他是武将，此等关若想说服众人，便需要他来这个。

    而青年此时的合，落在祭坛之上明洛中，只觉分外刺，心中那难言的不安逐渐扩大开来。

    “虽听来并无纰漏，可说到底，这些皆是常娘的猜测而已，正所谓空无凭，如何能叫人尽信？”裴氏语气幽幽地问。

    “我可以为常作证！”

    姚夏的声音突然响起。

    少女像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气，怀揣着“可是常家实在是太需要我了”的信念走上前来，站在常岁宁边，面向圣人：“陛，昨日观象之时，臣女从始至终寸步未离常家娘侧，便是常家娘前去观象，也是受臣女所邀，臣女可以证明常娘绝非伤象之人！”

    她一气说完，张的手都在抖。

    但为了常家，她便是再怕也要站来！

    她对常家是真心的！

    姚夏目光灼灼地看向边的常岁宁，试图给她鼓励和信心。

    常岁宁朝她微。

    虽然完全不需要……但还是谢谢了。

    姚翼看向侄女，客观说：“阿夏之言，固然可作为佐证，却不能成为决定的证词。”

    而既缺少决定的证据，那便需要去寻找。

    此时崔璟：“或可先去寺中饲象之查看一二。”

    姚翼，正要自请与崔璟前去探查线索时，却有一声音早他一步响起：“陛，贫僧偶得一可疑之人！”

    那是一极洪亮的声音。

    众人循声看去。

    常岁宁也跟着回去看。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披袈裟、本该在天女塔主持祭祀事宜的无绝大师。

    一同过来的还有常岁安。

    少年人形大，穿着利落的靛蓝窄袖圆领袍，廓刚毅的脸上却有着几伤与青紫痕迹，显然是刚与人近手过。

    另有两位武僧与他一，押着一名寻常仆打扮的壮汉。

    无绝大师的目光先是捕捉到常岁宁所在，他在来的路上显然已经听到了事大概，此时快步走来，神便无比同：“哎呦这倒霉娃娃可怜见儿的……真是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哇！吓着没有？定是吓坏了吧！待会儿回去，给你念段静心咒听听！”

    本来一个搞不好，可能就要念超度的了！

    常岁宁：“……”

    为僧，形象就别太平易近人了。

    无绝重重叹气，又朝圣册帝：“陛，您可要替这可怜娃娃主才行啊！”

    说着，伸手指向那被武僧押着的仆：“您瞧瞧，证据都在这儿了！”

    圣册帝对他这幅模样早已习以为常，此时只：“且先将事原委细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