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告诉她，以后别再为这大事来烦我了！”他不耐烦地开始赶人，转过嘴里骂：“……还真是闲来了！一回回跟诈尸似得！给她三分颜，就跟我没完没了！”

    女无奈将东西收回去。

    千言万语只能由无绝化作一句——弟妹命苦哇。

    “我也想我阿娘了……”少年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哽咽。

    而可以预见的是，同样的煎熬，待她将这些话告诉主人之后，免不得还得再经受一遍。

    二人本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又是一同生死的同袍，也就是崔璟冷清了些，不喜与人往来，不然便是隔三差五聚在一吃酒也是正常的。

    常岁宁了：“好啊。”

    “是崔大都督。”常岁安：“此前在大云寺，不是邀了崔大都督回京后来家中吃酒的么，昨日阿爹又叫人送了帖去玄策府，崔大都督叫人回了话，明日登门——”

    再回乡时，正准备将人接去京城，才知人没了，只留个孩儿。

    终于将东西烧完，常岁宁着一香火气回了居院，洗漱罢倒便睡，次日照常起去演武场。

    常岁宁了然。

    常岁宁察觉到不对，抬看向他，不由一愣：“阿兄怎哭了？”

    兄妹二人便约定后日再城祭扫。

    常岁安中泪，朝她。

    常岁宁看向他：“有客？”

    本要原路离开的女不知想到了什么，脚一顿，换了条路走。

    儿有了，那媳妇呢？

    还真拿走是吧！

    一问，才知媳妇难产死了。

的廊围栏上：“这是主人让我转的，雨天将军疾发作时，吃一粒即可缓解疼痛。”

    女了备受煎熬的耳朵，转消失在黑暗中。

    “那便是思念我们的人偷偷来梦里看过我们了。”常岁宁不不慢地拿火锏翻动着纸钱，认真：“但又怕我们太沉溺梦中事，醒来后会难过，于是临走前便让我们全忘净了。”

    他了睛，逐渐将低了去。

    “那如此说来……阿娘日日都来看我了！”常岁安中忽然有了神采：“我几乎每日都不记得自己过什么梦！”

    “而且阿娘从不来我梦里的……”常岁安有些委屈：“她是不是不喜我？”

    至于孩是不是老常的，大家则从来没有过丝毫怀疑，一是于尊重，二是基于事实——父俩恍若一大抱着只小犊，说不是亲生的都没人信。

    “说来就要清明了，也该去阿娘坟前祭扫了。”常岁安心好多了，随问：“宁宁，你要不要一同去？”

    看着那突然现的牌位，当时大家都沉默了。

    此事悲之余，又透着一丝仓促与离谱，但逝者为大，便都默契地不多打听。

    常阔为亡妻大办了一场丧事。

    “那咱们明日去……”常岁安说着，顿了一：“明日不行，明日家中有客至呢。”

    据他说，媳妇是他家中早早给他定的，他本都忘了这茬儿了，上次回乡时才知对方一直在等着他，于是他便顺便磕成了个亲，然后就忙着打仗去了。

    常阔看过去，啐了一：“黄鼠狼给拜年……不安好心！谁稀罕要她的东西？拿走！”

    呵欠是会传染的，常岁安也跟着打了个，泪都来了。

    “我都不知我阿娘什么模样。”少年拿手背蹭了泪。

    园中，烧纸钱烧到麻木的常岁宁打了个呵欠。

    “怎会有人不喜阿兄呢。”常岁宁想了想，问：“阿兄有没有过那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梦？”

    常岁宁：“……”那睡得还沉的。

    是在寺中崔璟帮了她那次，常阔说回京后要摆酒谢。

    约定罢，二人又先后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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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大家还没来得及喝喜酒，便直接坐吃丧席了。

    常阔：“？”

    说来她也不知常岁安的阿娘生得什么模样，常阔乃草莽，三十多岁了一直独一人，直到有一回，忽然抱了个还在吃的娃娃回来，说是他儿。

    常岁宁不禁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

    说着，一手抱娃，一手掏了个亡妻牌位来。

    而既对方好不容易登门，这宴又是因相助她之事而摆的，纵是于礼数，她和常岁安自也是不宜选在此时门的。

    他本只是打个呵欠的，可这睛着着，就突然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