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璟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常岁宁不假思索：“得快七十了吧。”

    且了中，势必受限。

    他本以为对方赠铜符是一反常态，竟主动与人有牵扯之举，殊不知正是不愿相欠不愿牵扯——

    崔璟神微惊：“……？”

    “当今圣人虽同为女，但朝中真正有参政之权的，不过只明女史一人而已。”常岁宁淡声：“女于中为官不易，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怎至于醉到这般地步。

    阿了园就开始捡石儿，不忘分给常岁宁一些，带着魏叔易往园中最大的池塘而去。

    他在大云寺时便知晓了，一直没找到机会当面问崔璟罢了！

    甚至只觉荒谬，不由费解皱眉：“将军何此言？”

    魏叔易笑意微滞：“……”

    “岂会。”他答得没有犹疑。

    她微抬起，只觉今日的太，晒得人有些燥。

    魏叔易：“哦？”

    说话间，园就在前了。

    平生第一次被如此冒犯到。

    魏叔易几分讶然，笑意却不减：“那常娘也当知晓，我朝官员七十致仕？”

    这盏茶去，他醉态反倒更甚了些，笑着问：“不过话说回来，令安啊……你也是时候该考虑娶妻之事了吧？”

    但他一贯耐得住，便由着常阔盯着他瞧。

    而她如今自保能力有限，稍折腾些只怕就要被人碾死了，中真正的权势倾轧，可不是如面对明谨那般打一架便能脱的。

    “总之是我想岔了，勿怪勿怪，我且自罚一杯！”常阔说着，抓过一旁的茶盏，咕咚咚了去。

    崔璟如实：“常娘当日为替阿前辈，动手打了明谨，恐来日会有麻烦缠，前辈是玄策府的人，此为我之失职，赠铜符只为稍作弥补而已——”

    很显然，他不太能。

    且要侍奉明后，更不喜。

    “将军所指何事？”了书房，四无旁人，崔璟正问。

    由不得她不兴趣。

    “将军若觉不妥，崔璟收回便是。”

    另一边，膳厅的酒席已经结束。

    崔璟：“……”

    常阔了然：“哦……原是这么回事啊！”

    楚行等人离开后，常阔却拉着崔璟单独去了书房，称是有要之事要问他。

    “常娘若有此志，来日或可中廷，考个女史来。”魏叔易有几分认真地：“如此方不埋没常娘之才。”

    常阔摊手：“那你为何要赠一半铜符给我闺女嘛？”

    不知想到了什么，魏叔易神微动，笑意淡了许多。

    常岁宁看他一：“还须从别听吗？”

    “不想与女争抢……”魏叔易笑问：“那常娘是要与男相争了？”

    “我可没这么说。”常岁宁目往前走着，忽然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我何来与人相争之力啊。”

    好一会儿，常阔才迟迟开：“此没有外人，我且问崔大都督一句，你是否对我闺女动了那心思？想我常家女婿！”

    看着侧神平静的少女，他笑：“从前竟不知，常娘对朝政之事竟也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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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将军分明喝酒时，也是吃了菜的？

    再有，若从廷小女官起，想要得到参政之权，少说也要十来年的累积——

    常阔坐在椅中，一时没说话，只定定地盯着他瞧。

    常岁宁反问：“如此岂不正正好？”

    她要去自己喜的事。

    常岁宁不置可否。

    “倒也没什么不妥的！”常阔眉舒展开，将心放回了肚里，此刻便有些歉意地：“此举并无格之，实是也怪我家闺女委实过分招人喜了些，我这就难免多想一层，忍不住多问一句……这当爹的心，想来崔大都督应当也能理解吧？”

    常岁宁：“那倒不必。”

    自有大天地在，她何苦要去这方小天地与本就不易的她们争抢这块小心。

    太慢了，不喜。

    片刻后，他才笑着问：“常娘此番见解倒颇有另辟蹊径之……不知是自何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