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他越越觉委屈，最终一个爬坐起，抿着快步走了去。

    崔棠：“去国监。”

    “……可去了国监，每旬才能归家一回，这与坐牢何异？”崔琅大恐惧：“我不过是吃杯酒与人打了一架，罪不至此吧！”

    崔棠疑惑地看着他：“阿兄这是分不清犯人和功臣吗？”

    崔棠想翻白：“阿兄这是被人打伤的吗？我怎么听说是阿兄朝人家挥拳时砸了个空，脚没站稳自己磕着了？”

    “阿棠，不如你替我去同祖父说说，叫我缓几天再去呗？”接受了现实的崔琅开始试图讨价还价，他看向妹妹，指着自己额角，：“我被人打伤了额，就这么过去不是丢崔家的颜面吗？”

    “我倒是想，可有那胆吗？”崔琅愤愤不平并委屈：“我又不是兄！”

    崔棠静静地听着兄的哀嚎逐渐无力，变成了。

    崔棠跟了上来：“那阿兄气势汹汹地去作何？”

    “母亲早就有这个想法了，碍于父亲固执未曾敢提，此番祖父开再好不过，她此刻已喜地在小佛堂烧香了。”

    崔琅自信之余，却又不免失落惆怅：“不过我这一去，只怕真就一学门似海了……”

    她就这儿好

    崔琅：“去哪儿？！”

    小厮委屈不已：“小人也没往外说啊，只往里说了而已……”

    崔琅不解：“我这不正受罚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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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琅：“读书？”

    听得这声音，崔琅便松气，立刻转回来，见崔棠空着手，便问：“吃的呢？”

    说着忽然盯向崔棠，惊惧不定之余又有几分狐疑：“崔棠，你莫不是在哄我，父亲怎会叫我去国监？”

    崔棠:“只不过是要你读书而已——”

    “还能作何，回去吃饭睡觉呗！”崔琅理直气壮：“祖父已经罚我去国监了，父亲这让我跪祠堂的惩罚自然就不作数了，我再跪着，那不是傻么！”

    崔琅绝望的哀嚎声响彻整座祠堂。

    “反正我这伤没养好之前，我是不能去国监的。”崔琅开始耍横，理直气壮地：“再待厨房些我吃的，给我好好补一补！”

    “阿兄有这份警惕劲儿，去个哨兵倒是合适。”

    崔琅一阵绝望，整个人都趴在了蒲垫上，哀嚎：“父亲不敢违背祖父……那母亲呢，我为母亲虎卖命多年，连她也不救我吗？”

    “上回我请兄回来替父亲贺寿，却闹得那般收场，我还欠兄一句抱歉，迟迟未能说呢。”

    “你这憨货还敢在这儿教本郎君分里外呢！”崔琅又一脚踹过去。

    崔棠：“父亲是不甚乐意的，但这是祖父的意思。”

    说他没志气吧，但还怪聪明的。

    无所谓，只要不是将他关在家里，一切好说。

    崔琅登时瞪大睛，并且面若死灰：“完了，祖父的决定从无更改的可能……”

    “这倒没有。”

    崔棠：“……”

    崔棠凉凉地看着他：“吃的没有，惩罚倒给你带来了。”

    崔琅沉了一，慎重：“还是写信吧。”

    崔琅听得如临大敌：“该不会还要禁我的足吧？”

    “国监啊。”见他表，崔棠安：“阿兄放心，虽你读书不在行，但到底是崔家人，想国监，还是很容易的。”

    “且必有意。”崔棠补充。

    父亲最是自视清，从不屑与寒门庶人往来，而国监里多的是平平的庶人弟，父亲这得是多恨他，才能想到此等惩罚儿恶心自己，伤儿八百自损一千的法？

    “你方才不是还说祖父行事必有意的吗？祖父既名让我去国监，足可见我必有过人之啊。”崔琅一副已然窥悟天机之：“说不准哪一日我还真就成了功臣呢。”

    崔棠冲着他的背影问：“怎么，阿兄这是要去寻祖父理论？”

    人可以自信，但也不必太多。

    小厮瘪瘪嘴，着不敢说话了。

    崔琅闻言一脚踹向小厮的：“不是叫你别往外说！”

    “跪一跪祠堂，于你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人吃顿饭，还算得上惩罚吗？”崔棠：“阿爹说你屡教不改，也该想个法治你一治，好叫你真正个记了——”

    崔棠：“这个好办，你明日去玄策府见兄一面不就成了。”

    崔琅松气，满不在乎起来。

    崔棠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