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毫不买账反倒起了她来的话，解夫人气得冷笑连连，了句“真是好得很”，不愿多留片刻，自持着端正之态，转就要离去。

    今日之事她记了！

    不过一个不知退的小丫罢了……她有的是法收拾料理！

    单凭其今晚所言，只一条目无尊之名传去，便压得死对方了！

    常岁宁看着那要愤然离去的解氏，声：“解夫人且留步。”

    解氏回过，冷笑问：“常娘还有何指教？”

    “此事尚未结束。”常岁宁看向那已吓得颤颤跪了去的男人，：“解夫人难不好奇，此人是受了谁人指使吗？”

    解氏冷嘲：“我岂敢好奇过问常娘之事。”

    “不听一听怎知一定就不好奇呢。”常岁宁看着那男人：“说说吧，是受了谁的驱使，画是从何得来的？”

    男人抖如筛糠：“没有……我什么都没！我就是问我侄儿落来了！”

    常阔：“事到如今还敢抵赖！你可知以不实之辞诽人，造虚证诬官员家眷名声，该当何罪！”

    姚翼言又止。

    解夫人于心中嗤笑。

    那男人颤声：“那……那你们送我见官好了……我没错，官老爷自会为我主持公的！”

    常岁宁了然：“看来是有人告诉过你，诽毁女儿家名声，谈不上什么罪名了。”

    大盛律延续前朝律法，亦有诽谤罪在，但此诽谤罪分三则，一是妖言惑众扰国朝民心，二为议论朝政失当、对皇帝或官僚有不敬之语，三则是诽谤诬告——

    第三条仅用于办案之中，一二条则因朝廷需广开言路，而一度被提议废除过，时常名存实亡，犯此罪者是否会被置只看政治需要罢了。

    故而，诬个女名节，于当当真算不上什么值得一提的罪责。

    至多看在其影响恶劣的份儿上，拉去衙门打一顿板，丢牢房里关上十日半月便罢。

    随诬女名节之事之所以司空见惯，无明例重惩大约也是一个原因。

    这男人显然知晓其中“轻重”，面对老常的吓唬也不为所动。

    那就得换个法了——

    “衙门律法纵不能治你什么重罪，可你便不怕私被报复吗？”常岁宁好奇地问。

    男人脸一变：“你们……”

    私报复？

    虽然是人之常……但这是可以直接说的吗？

    这么多人听着，这小姑娘竟敢扬言报复威胁他？

    “这机会怕是轻易不会留给我。”常岁宁纠正提醒：“方才是没听清周是怎么死的吗？”

    挂灯

    那男人脸一变。

    他侄儿……

    他侄儿是遭人灭后丢了护城河！

    他方才听了只觉震惊，但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已陷了同侄儿一样的境地……

    “你当真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不将那人供来，对方便真的能保你平安吗？”常岁宁：“恰恰相反，你越是将对方瞒得净，对方灭起便只会越没有顾忌。”

    男人后背已冒一层冷汗。

    对方是说过，纵今日事败，但只要他嘴够严不说话，事后必会帮他躲过常家的报复，送他离开京城保他平安……

    从始至终他怕的本就不是官府那小小惩戒，而是常家私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