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却愈发担忧：“那女郎一个人……”

    常岁宁打断她的话：“又不是去打架的。”

    说着，随手拿起面前的南珠金钗自己簪上，起：“走吧。”

    明后忽然要见她，无非是为前日登泰楼之事。

    但解氏的过错是摆在明面上的，不明后心中如何看待她，表面上却不可能会对她什么。

    若是因她“仿照”崇月公主之风作画，而对她生了些许“兴趣”，那也无需忧虑什么，兵来将挡，随机应变即可。

    常阔亲自送了女儿府，低声安抚叮嘱了一番，目送女儿上了去往皇的车。

    车一路未停。

    常岁宁踩着脚踏走车，抬望向那巍峨堂皇的城。

    重活这一回，这座阙与明后，她是注定避不开的——或者说，是她选择了不避。

    少女抬脚踏过门，襦裙裙摆轻扫过朱红门槛。

    得门，有一名监候在那里。

    那监引着她往甘殿而去，路上无人时，小声与她：“喻常侍让提醒常娘几句话……”

    常岁宁目不斜视地走着：“公公请讲。”

    “常娘不必张，待会儿到了圣人面前，只需规矩行礼，少说少问少看，只答话便是。”

    常岁宁。

    “还有便是……”监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暑气灼人，娘一路走着难免燥，还但需定心静气，勿要与人发生角，更不可轻易与人动手……常侍说了，司台今日有要事他走不开，若您同人打起来，他未必能及时赶得过来。”

    常岁宁：“……”

    据她猜想，阿增的原话未必有这般委婉好听。

    她一趟，他倒碎了心。

    日晒人，她沿着墙的影一路走得不慢，看甘殿便在前了。

    她拒绝了

    常岁宁跟着人甘殿，先看到了着女官衣袍的明洛。

    “随我来吧。”明洛自走在前面，并未多看常岁宁。

    常岁宁跟在她后了殿。

    殿摆有冰盆在，另有娥持帷扇送凉，得其片刻，便叫人得以卸了大半暑气。

    常岁宁见到了那位坐在龙椅之上，穿明黄龙袍，发髻白的圣人。

    和许久之前无数次在这座城中那般，她向对方行礼，只是变了称谓——

    “臣女常岁宁见过陛。”

    圣册帝的声音自上方响起，尚算得上随意：“平吧。”

    “多谢陛。”

    常岁宁起垂眸静立。

    “此前在大云寺中虽已见过数次，但朕倒未曾来得及细看过常家娘。”圣册帝看着那名少女，：“抬起来让朕好好瞧瞧——”

    那少女便抬看向她，白皙的面孔被晒得微有些发红，额角碎发有汗浸过的痕迹，一双似拿泉洗过的眸格外乌亮。

    而那张脸上的神，却是平静坦然，不见任何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