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坐在楼外石阶上，静静看着那两名小乞丐吃包时的神态……以及她坦然无比地告诉他，她要让世人知常岁宁是谁。

    诸如，此一刻全都历历在目。

    不同的选择会促生大大小小的改变，因而逐渐使面相也发生改变……

    那么，她是相较从前，有了许多不同的选择吗？

    譬如从前无几人知晓常岁宁是谁，而现的常岁宁想要扬名——

    为何会忽然有了不同的选择？

    他的人生中，也曾有过这样的转折——那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人，知晓了那人的事迹，这过程使他从中得到了某启示指引，那指引予他共鸣，那共鸣于他心底扎滋生一株亭亭如盖之参天松，从那之后他便不再茫茫前行。

    自此后，十数年如一日，此志无改，今后也无更改动摇之日。

    不知她的转折又是什么？

    是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人，还是经历了重要的事？

    他有些好奇，但并无意过多窥探。

    她既说了他们是朋友，或当有一日她愿意说起时，他再听不迟。

    “今日崔大都督是否还要回城去？”无绝的声音打断了崔璟的思索。

    “今夜已恢复宵禁。”崔璟：“崔某想在寺中留宿一晚。”

    无绝表面笑，心中叫苦不迭。

    这年轻人每次在寺中留宿，都要拉着他畅谈佛法，有时甚至是彻夜！

    宵禁又如何，堂堂玄策府上将军，也要适当地利用一些特权嘛真是的！

    临离开塔院前，崔璟看了竹林边生的杂草。

    ……

    当晚，阿澈领着小端小午二人，在城中乞丐堆里混迹至夜，次日清早天蒙蒙亮时，才从常府后门回来。

    阿澈回去换了净的衣服，便赶忙去演武场见了常岁宁。

    “成了？”常岁宁单独问他。

    阿澈：“回女郎，成了！”

    阿兄与驴与狗

    常岁宁心一定。

    她便知！

    若非如此，阿澈他们不会在外面躲一整夜——

    她之前待过事成后不必急着回来报信，先确保甩脱一切视线后再折返。

    常岁宁同阿澈确认：“确定没人跟着你们吗？”

    阿澈：“昨晚上不好说，我们一群人哄哄的跑了，但今早回来时再三确认过了。”

    别说，小端小午两个人倒很擅躲藏，带着他走的那些小儿就跟钻耗似得……

    想着此，阿澈便说了他们回府的过程与路线。

    常岁宁赞赏。

    小端小午二人乞丐时想来没少躲避别人的追打，人在求生时摸索的小门，虽不见得多么明，但一定实用。

    且二人扮起乞丐来本不用演，有他们遮掩，轻易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