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琅忙不迭摇：“这时候我去了便是找骂，我才不去呢。”

    崔琅大松一气，也凑了过来喝茶，见她尾微红，不由“啧”：“阿娘方才这是又糊父亲呢。”

    二人所生的儿，也是截然不同的。

    卢氏便与女使一同侍奉他更衣。

    同那心思过重执拗的郑氏，实是两人。

    “我又哪里知。”卢氏并不关心这些，或者说这不是她该关心的，她很清楚有些事她关心与否都不会改变崔氏族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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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洐闻言未敢耽搁，立时了榻。

    “郎主。”

    父亲知他病了，却仍让人来寻他前去议事，这“要事”必然格外要。

    可阿娘忽然让他瞧狗作甚？

    好巧不巧，此时外面哗啦啦地落起了雨来。

    “……”崔洐一噎，再无话讲了。

    “我听你院中的事说，你这些时日一直在使人暗寻什么擅医疾的郎中？”卢氏此时随问儿。

    想到那一反骨的，崔洐顿觉心那郁结之更甚了几分，眉心也隆起。

    “喏，瞧见没？”卢氏微抬了抬颌，睛看向堂外的方向。

    崔洐匆匆去了外书房。

    他得去问问他院中事，寻郎中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嘴这么快，不晓得办事有没有这般积极。

    崔琅也未留避雨，只着女使取了伞来，由一壶撑着伞离开了此。

    这便是阿娘的“凡事皆有可能”？

    她只对儿：“你若想知，跟去听听便是了。”

    卢氏刚演完有些累，懒得理会儿。

    “……？”崔琅面现苦。

    崔琅跟着看过去，只见他养着的那条黄狗正在院中吐着朝他快地摇着尾。

    崔琅睛微亮：“那依阿娘看，有几分可能？”

    崔琅也叹：“儿倒想呢，奈何这骨不比兄那般，纵是想反，怕也没这本领。”

    “儿能有什么想法？”崔琅使反问大法来掩饰心虚。

    “咿，父亲呢？”崔琅蹑手蹑脚走了来，却发现只母亲一人在堂中独坐喝茶。

    他这妻，虽没太多脑，但胜在心不坏，绵懂得顺从，心思简单好捉摸。

    崔琅忽觉坐不住了，放茶盏便起：“既父亲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阿娘回记得告诉父亲一声儿，儿已经来过了！”

    崔洐拧眉问：“可是那竖回来了？”

    卢氏打量着他。

    “你突然问这个作何？”卢氏看向儿，狐疑地问：“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是有此事……”崔琅喝茶的动作一顿，尽量自然地：“我有位同窗家中人患了疾，我帮忙来着。”

    “尚未见六郎君回来。”仆从：“是老郎主使人传话，请郎主去外书房商议要事。”

    有仆从走了来行礼。

    “你最好是没有。”卢氏叹：“一个崔家房，统共两个儿，可不能全是反骨，不然这日还过是不过了？”

    “阿娘，您瞧着父亲他得知了兄求娶常娘之事时，究竟是什么反应？可有些许松的迹象没有？”

    卢氏掀起看了次一：“你倒是会掐着时辰回来，这会他去了家主那里，一时半刻是顾不上打你了。”

    “他们中的劝，显然意在让你劝阻那逆，岂会是叫你从中附和？”崔洐无奈至极地叹气：“夫人啊，凡事你也得动一动脑的！”

    “妾哪里有什么脑可动……”卢氏面愁苦，自嘲自怨：“妾倘若是个有脑的，又哪里会生琅儿这么个没脑的呢。”

    见阿娘不理自己，崔琅又凑近些，“嘿”地笑了，压低声音问：“儿的意思是……我以后有没有可能也不娶那四家的女郎，去娶别家娘？”

    反正不了什么事自有祖父他们在呢，不必他去瞎心，他也乐得轻松。

    他阿爹规矩多，准许狗院已是极限，屋是断不能的，日久了狗便也养成了这守规矩的习惯，只在院中呆着。

    卢氏将茶盏放，慨：“怎么没可能呢，凡事皆有可能。”

    那逆在芙蓉宴上了那样的荒唐之举，却至今不曾归家解释一句，显然是丝毫没将他这父亲放在中！

    崔琅疑惑间，只听自家阿娘：“同你变成狗的可能差不多。”

    况且，他又不比兄那般成，从前行事又过于纨绔，若果真是族中极要之事，祖父真不见得乐意让他听。

卢氏目惊惑之：“可……可那晚正是他们让妾从中劝一劝的呀！”

    说着，他岔开话题：“不过，阿爹不是病了么，祖父怎还喊人去议事？这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