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事不是他能妄加评论的，常岁安心中留意着分寸，便未有多嘴。

    常岁安未多提荣王世的家人，只听对方提起了他的家人。

    “重前便听闻常大将军已率军抵至淮南……现两方多半已经战，只是不知战况如何了？”李录有些忧心地问。

    常岁安摇了摇：“现还未听到消息，只能等战报回京。”

    他每日都在挂心阿爹的和战事，但战时两地消息往返不便，他也没办法及时得知阿爹的况。

    似是察觉到他的想法，李录斟酌了一，：“数月前淮南王大寿之际，我父王曾令我使人前去相贺，因扬州起了祸，派去的人便一时未返，暂居于淮南王府……待其归京后，若有常大将军的消息，我便告知常郎君。”

    常岁安便施礼：“如此便多谢世了！”

    淮南王李通，便是此次领军的主帅李逸之父。

    淮南邻扬州，大军未至之前，便是淮南王在奉旨调度各，荣王世派去的人既住在淮南王府，定然知晓更多更详细的消息。

    于常岁安而言，相比那些简略的军报，若能得知阿爹的况，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河风自对岸而来，清瘦的青年笑：“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常岁安不是傻，自然能察觉到对方的好之意，他未有与对方言，只将此结论存在心里，打算明日说给妹妹听。

    二人在河边说了许久的话，偶尔能听到不远采的郎君女郎们的说笑声。

    今日是个难得的晴天，后山不单有各的，也有通红似火的枫林，如此开阔的景总是引人驻留的，闷了多日的少年人们，此时便都不急着折返。

    “女郎，您找什么呢？”孙七娘边的婢女怀里抱着一捧青，看着四张望的少女。

    孙萱没直接答侍女的话，只有些纳闷地：“天女塔祈福，不需要采敬献的吗？”

    侍女恍然：“您是在找那位常家女郎呀。”

    孙萱没否认：“原以为她也会来采的。”

    侍女压低了声音，有些奇怪地问：“说来如今常家女郎已不在太妃候选之列了……女郎怎还这般留意她？”

    都不是对手了，自然不需要再费心思留意了。

    “你懂什么呀。”孙萱弯腰又摘一支开得正好的青，心颇好地：“正因不是对手，不必被推着相争，才更有可能成为朋友啊。”

    侍女惊讶地“啊”了一声。

    合着女郎不是提防对手，是想着和对方朋友呢？

    孙萱笑直起来。

    父亲说，只待此番回京后，太妃之事便可尘埃落定了。

    明日祈福事毕，应当就能回京了。

    现的局面并不安稳，比如跟随徐正业在扬州起兵的人当中就有她母亲的远亲外甥，这些都是隐患麻烦。

    但自女帝登基来，孙家的麻烦本就一直未曾间断过，父亲说，她只需好自己该的就好。

    她有信心在往后的日里好一位太妃，成为孙家的助力和骄傲，虽为女，也可与父兄并肩光耀族中。

    说来，她忽然有些好奇，她未来的那个朋友，最想的会是什么呢？

    直觉告诉她，能引她靠近的女郎，定然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比如在芙蓉宴上，对方先后拒绝了荣王世和崔大都督，从中便可见其意志定，丝毫不为外所扰。

    这份好奇心让孙萱在心里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