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才复杂一笑：“常娘说得对，是录自以为是了。”

    藏于那架屏风后，站在他后的少女提醒：“只要世不说话惊动中来人，我手中的匕首便也会和世一样听话的。”

    常岁宁：“我这么，正也是为了易能顺利谈去。”

    女使便应：“婢这便去请几位官来此。”

    那少女答得很简单：“是。”

    常岁宁：“谁让世这里如今是探听圣意最好的来，纵然今日易谈不成，我也总不能白跑这一趟吧。”

    常岁宁：“的确。”

    “叱责无用，且我并无立场叱责荣王世。”

    他似还要再往说，却被那少女漠然打断。

    女使暂时退，早在女使推门来时、便已躲至李录床边那面搭着衣与厚氅的落地檀木屏风后的常岁宁，此时：“看来我来的时辰刚刚好。”

    常岁宁看向那青年，神淡漠：“各人选择不同，如若荣王世问心无愧，自行其即可，又何必试图说教同化于我，令我通认同——正如我也没有拿我的诸多理，甚至也不曾摆名为德的天然压制，来试图说教化于荣王世，不是吗？”

    他经常于人前沉默，或是于伪装，或是为达到什么目的……但此刻不同。

    很快，便有女使走了来，隔帘行礼通传：“世，中来了几位官，说是奉圣人之命前来看望世的。”

    她话音刚落，靠在床的李录便觉背后被冰冷锋利之隔着一层床帐抵住。

    “可常娘心中必已将我视作冷血虚伪的卑鄙小人了吧。”李录有些自嘲地一笑，“可若将常娘自幼久置于我之境，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之后，常娘或也会这么。”

    若昌氏今日已经坦白一切，那荣王世府，定会有真正的“贵客”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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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岁宁无意与他切磋探讨对错低，也不认为对方值得自己过多消耗无用的绪。

觉到那少女底的变化，李录犹豫了一，还是选择问她：“常娘觉得我此举很不应当，对吗？”

    这句话本不在他的谈话计划中，她如何看待他都没有意义，但不知为何，他却还是问了来。

    李录：“那常娘为何不直言指责叱骂？”

    不枉她路上又跑去办了别的事，刻意来得晚了些。

    李录失笑：“常娘果然不喜吃亏。”

    李录怔然沉默许久。

    哪怕此时站来晚了太多，但聊胜于无，且她需要借此问对方的意图。

    “这个问题……”李录状似想了想，正要开时，只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她再看向李录时，语气无半分起伏：“我今日前来，是想问一问世，常家需以什么作为换，世才肯面说所知真相？”

    李录了然：“原来常娘此行还存了打探消息的想法。”

    “我方才说我无立场叱责荣王世，但并不代表荣王世可试图‘教化’我，且借此虚无假设，来以我之经历不足暗指我天真浅薄，不懂得世间艰险无奈。”

    “比起想易的世，还是想活去的世更可信一些。”

    众生百态，看得惯就看，实在看不惯就往走，待站得足够，能力足够大时，便不需要将这世间的主宰权到看不惯的人手中，便可去制定她自己看得惯的规则。

    她想让李录面，便有人不想让李录面。

    李录咳了两声，：“便我无力起相迎，怕是只能劳烦他们移步此了……”

    “我与常娘的易还未谈定，又岂会惊动中来人。”李录叹：“常娘就这么不信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