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分明不厉害却能装得很厉害这事，她最擅了。

    而常岁安来不及思索更多，忽有圣旨送达。

    被人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被明谨报复？

    嘴上问对方将领临死前还有无遗言，实则自己的那份先在心里准备好了。

    侍宣罢旨意，不忘同姚翼解释：“……近来坊间时有谣言，皆姚廷尉因私而待嫌犯存包庇回护之心，圣人为杜绝此类谣言，恐于姚廷尉官声不利，影响日后判案之威信，遂请姚廷尉暂避此案，移与韩少卿审理。”

    她自己来救

    “抱歉，常家郎君，我只是将自己所知如实说明。”

    且不说未必就会有那么糟糕，即便会，可也总比此时的境要好百倍不是吗？

    常岁安听了此言，忙：“可我走后，世仍留在原，说想独自坐一坐，我若之后去了枫林，必经过世所在之，世定能瞧见的！”

    这圣旨是为姚翼而来。

    冷风卷起枯叶，一队官差快步而至，来到了兴宁坊常大将军府外。

    跑去后会怎样呢？

    大理寺地牢中不见天日，地牢外的天亦沉着。

    荣王世抱病而来。

    圣人不准姚廷尉再主审此案了？

    姚翼心中震动，却唯有：“是，姚翼……谨遵圣意。”

    “当日，我的确曾与常家郎君单独说过话……但分开之后，我并不知常家郎君去了何。”

    “我彼时只稍坐片刻便离去了，之后事，实在无从得知，因此不敢妄加担保。”荣王世满歉意地看着常岁安。

    面对常岁宁，前来的官差示腰牌，述明来意。

    在那把刀落在自己上，与死亡拉扯的那一刻，她便突然醒悟后悔了。

    并将话说在前：“若有隐瞒或假话，事后对簿公堂，倒霉的是你自己。”

    殊不知，所谓运筹帷幄，不过是常岁宁装来的。

    少年虽对外面的局势所知不多，但此一刻，也本能地察觉到了更大的危险在向自己围聚而来。

即可。”

    而此时她面对堂堂天，若都能运筹帷幄，那还得了？

    战场上对敌，甚少能有全胜把握。

    撑着说完一切之后，仍于虚弱中的冯再次昏迷了过去。

    她昏迷时，好像了一个梦，梦里她没有帮明谨一起杀人，而是和孙七娘一同跑了那座枫林……

    接来，他才真切会到，何为真正的牢狱之灾，何为真正的冤屈不公。

    常岁安意识地看向姚翼。

    冯每复述一句当时的形，悔恨之便如刀，一凌迟着她。

    许多时候装一装还是很有必要的，士气也是决胜关键，若吓得魂都丢了，纵有计划也难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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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大理寺再次开堂，复审常岁安。

    见冯被自己唬住了，常岁宁遂趁打铁，让喜儿取纸笔来。

    偏她自私愚蠢，脑里全是祖母所谓的教导，为女不能丢掉名声，来日定要嫁……

    其二，说来可能无人相信，她真的后悔了。

    这些自幼接受的“教导”，让她当时满脑只想着嫁明家，千万不能得罪明谨……最终却害人害己！

    冯低声自语般：“放心，我不会的……”

    昔日她携三百兵士对敌唬人，尚能装后三万大军压阵的气势来。

    听她这般语气，那双格外镇静的睛似一切运筹帷幄，冯心中忍不住信了两分。

    她后悔杀了无辜之人，后悔与虎谋，后悔错信所谓家人。

    常岁宁说得对，她想活去，她想看到那些人得到报应，这是其一。

    如果对方说的是实话，自然无可厚非，可不知为何，他此刻看着这位歉然而正直的荣王世，只觉得怪异……

    ……

    她若有这逆天本领，脆直接坐上那个位置好了。

    常岁宁：“先将作案过程事无细说明，然后在上面上指印。”

    常岁安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