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官差未能在常家搜寻到那位冯家女郎的落……是被她送给了孙家吗？

    荣王世再次叹气。

    唯自利益至上，而视他人为草芥的孙家，可不是什么心的善男信女。

    他们大约更乐见常岁安被冤杀，以便之后借此宣扬圣人之过……放着这来日利益不要，去救一个并不相之人，此等费时费力又没好的事，他们岂会去呢。

    若选了孙家，而弃了他，常娘未免糊涂。

    至少他可是真心想救人的。

    李录看着窗外雨雾，前闪过常岁宁那日前来的形，总又觉得那样的女郎，应不会如此天真糊涂。

    莫非与孙氏合作是假，是想借此声东击西，混淆他的视线吗？

    那她到底想什么？

    想到那个少女一贯大胆的行事作风，李录甚至忍不住猜想——她该不是想劫狱吧？

    这个想法，常岁宁曾是有过的。

    她了许多不同的计划，但劫狱是最先被否定的。

    这等同不打自招的冒险之举，实乃最之策。

    “女郎。”一条岔路前，赶车的常刃隔着车帘开，语气里着询问：“是要去大理寺吗？”

    常岁宁：“不去大理寺。”

    阿兄未肯妥协，她便不能劝他妥协，替他妥协。

    所有人都认为此时她与阿兄该屈服，该退，该逃——但或许，这反而是反击的好时机。

    谁说面对天的摆布，便只能受，在受的前提竭力退逃，而不能反击？

    她与阿兄的确势弱，纵加上一切可用之人，也断无与天正面相争之力，但力不及之，可智取，可避其，攻其薄弱，其不意。

    所以，她不退，不逃，要争，要攻。

    常岁宁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里的半枚令牌，：“去登泰楼。”

    她要以此令牌为引，同孟列个易。

    昔日，她暗设登泰楼的前，是为方便暗中向各传递消息，这消息二字不单是传递，也涉及查探京中各权贵官宦之私。

    历来凡涉朝堂之争，为掌握先机，耳目灵必不可少。

    登泰楼暗中于京师各都设有暗桩，依要程度区分，明家虽不在要之列，但基于一视同仁，也曾安了两个人。

    无绝说，孟列这些年来不曾松懈运转，那想来明家仍有可用之人。

    她如今需要借来一用。

    为谨慎起见，她现不打算贸然与孟列相认，她会以此令牌相示，与孟列约定待事成后再与他言明真相——至于之后如何，再观形势而为。

    孟列所领报势力，独立于玄策府外，为保证此的隐秘，她曾有明言死令，未有她的准许，不可暴份，不允手任何斗争事端。

    这些年来，孟列似乎一直谨守着。

    但时过境迁，也要好孟列已起异心的准备，他若不认此令牌，那她还有刀。

    总之，今日她必要将安在明家的暗桩借到手。

    如此，她方能顺利施展接来的计划。

    车驶过一条街之际，常刃警惕的声音传常岁宁耳中：“女郎，似有人在跟着我们！”

    常岁宁未掀帘去看，只立时：“调转方向，往西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