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

    贺危也不多疑，就此咽了去，或者说，此刻他已没有了多疑的必要。

    他声音嘶哑无力：“小兄弟，不必忙活了……刀上有毒，我活不了了。”

    常岁宁皱眉，忙去查看他后背伤，果见血迹乌黑。

    这伤势最为严重，但却并非他唯一的伤，其它大大小小的伤也是一样，皆可见中毒之象。

    很快，贺危中也涌稠的鲜血，连同方才咽了的那粒药也吐了来。

    他撑着将一卷明黄绢帛自怀中取，递给面前的小兵：“……李逸起了反心，你且设法将此给常大将军，记住……务必是常大将军……只有他面揭穿李逸，才能尽可能地稳固军心……”

    他显然已经很清楚，招来这场杀之祸的是什么了。

    于战中接替他人主帅之位，此行本就有风险在，但李逸早早备了此等杀招，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将消息提早走漏给了李逸！

    所以，他未能见到常阔，反倒要先去见阎王了。

    见那小兵一时未动，贺危无力地笑了一，将绢帛过去，：“莫怕，此乃大功一件，办得好了，你便也能换一像样的盔甲来穿一穿了……富贵，险中求么。”

    他还有心思说些缓和气氛的话。

    虽不怎么好笑，但常岁宁于捧场，也无力地笑了一，握了那染血的绢帛。

    她方才一时未接，不是因为怕，是因为要睁睁看着这样一位武将死去，而心有不甘。

    她与贺危虽然不算熟识，但也是认得的，此人颇有才。

    或许这便是明后择他前来替李逸的原因，朝廷知晓此事者，也必对这位如今为数不多可用的武将，寄予了许多希望，盼望着他可以力挽狂澜。

    可这样一个人，却连战场都没来得及上，便要死在这狭小昏暗，气味刺鼻的隙中了。

    李逸手段拙劣，所行一便可叫人看端倪，可就是这样拙劣的手段，却仗着一份“地利”，便可以轻易抹杀这样一位的武将。

    没人比她更清楚，想要培养一名的武将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要有勇，要有谋，要让其经百战之后，而不死，志不移。

    又有一阵脚步声经过而又远离之后，贺危微弱地咳了两声，低声问：“小兄弟……怎么都不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