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话很直白：“您待常娘究竟为何这般特别？”

    再后来，看女儿背负着裴氏的过错，过上了这般清苦赎罪的生活，他难免心疼，也存有弥补之心。纵然公事再如何繁忙，但只要能于天黑前归家，他定会去往佛堂与女儿谈心，佛经佛法。

    但她可不比月亮安静沉稳……她走到哪儿便要轰动到哪儿。

    接来，她便也化说书先生，且说得要比魏叔易更加生动，末了，为证实话中可信度，又拿常岁宁的来信，声并茂地读起来。

    从前，裴氏看不上姚家，也看不上他，便不愿让女儿与他太过亲近，于父女亲之上，总是有遗憾在的。

    “那是因为不便与外人……”姚翼未瞒女儿，却也未细说，而是坦诚：“父亲不想瞒你，但一个人的世来，在她自己开之前，父亲虽为故人却也是外人，便不宜自作主张，替她多言……”

    此此景胜在常岁宁无从得知，倘若知晓，这封随意写就的书信必不可能有世的机会。

    姚夏惊喜起：“堂姊！”

    却见姚冉久违地一笑：“我能不能也跟着听一听？”

    父女二人谈心说话，人们皆远远跟着，姚翼面上笑意不减，：“你可还记得，父亲此前说过，在寻一位故人之女……”

    她虽居于佛堂中，但那位常家娘之事实在太过轰动，佛堂附近的人们也都在偷偷议论。

    她知，坊间仍有常娘是父亲私生女的传言，这传言之所以像是一把怎么都扑不灭的火，同父亲的未曾避嫌也有很大关系。

面上的伤疤依旧醒目。

    她此时：“来时尚未能想通，但方才听了常娘之事，似乎顿悟了。”

    所读佛经，所谈佛经，亦是姚冉心境的写照。

    在京中时，她与人打架，他且都要提心吊胆……离京之后，甚至直接去了战场与人拼杀，不打人，改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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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向前方夜幕与星月，：“常娘的不同，是万里无一，世间少见，百年难此一人的不同。”

    姚冉行礼后，轻声问：“阿夏方才可是在说常娘之事？”

    虽说害过常的人只是裴氏，但堂姊因此甚是歉疚，也正是因为这个心结才毁了脸，居于佛堂……此时，堂姊突然现，她一时便有些不知该拿什么样的态度才最妥当。

    姚冉听得怔神，似连眨都忘记了。

    见堂姊如此反应，姚夏顿时笑意，上前拉过姚冉：“那堂姊快快坐！”

    她叠放在前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着衣裙，腔的心咚咚作响，似忽然窥见了一方从未想过的新天地，铺天盖地的崭新景朝她围涌而来。

    她断断续续听闻了一些，虽并不完整，但也足够令她讶然好奇，忍不住想要求证真假。

    姚冉此行，本就是为此而来。

    此时在回佛堂的路上，姚翼笑着问女儿：“……前日读经时不解之，这两日可曾想通其中真义？”

    姚冉笑了一：“父亲不必时时宽我……”

    为父亲，谁又会忍心见亲生女儿就此青灯古佛一生呢？

    他虽在外面与人外室爹得十分起劲，但家爹的职责也不曾忽略。

    再这样去，姚翼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吓死。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姚翼：“我们冉儿也是。”

    姚翼也笑着看向女儿。

    从膳堂离开后，姚翼纵有万千心绪，却也亲自送女儿回佛堂。

    “女儿记得，但父亲当时不是说找错了、误会了，要找之人并非常娘吗？”

    《太傅发疯日常》

    但相比一成不变的安稳，惊心动魄之，又总会令人看到更为未知的可能……

    在她看来，父亲的不避嫌，便足以说明了常娘的特别。

    “冉儿只问来。”

    姚翼也看向夜空之上万千星辰，每颗星都不一样，但无可否认的是，能让世人一看到的，总是那明月。

    是啊。

    姚冉闻言，思索着慢慢：“女儿明白了。”

    “哦？”姚翼看向女儿，正想说什么，却听她在前面：“父亲，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姚夏略有迟疑，试探地。

    “冉儿啊，快来祖母这儿。”姚老夫人笑着招手，并未说什么“冉儿怎么来了”之类的话，孩愿意来走动是好事，自己的家，当然是想来便来。

    她不再追问，只：“常娘当真与寻常女不同。”

    他此举，在于陪伴，亦在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