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兄回府的魏妙青跟着寻过来。

    “……如何？岁宁那边可有新的消息？徐正业当真攻去洛了？”

    段氏忙问着：“我听二叔说，今日早朝之上，那些官员们都在拿岁宁那篇檄文说事？呸，这些各怀鬼胎的东西！自提及赐封岁宁为将军开始，便在挑刺！依我说，只在京中实是委屈他们了，真该将他们送去洛，反正军的刀砍来，也有他们的嘴挡着！话说回来，你就任由他们借机编排岁宁与常大将军？你可撕了……你可堵住他们的臭嘴没有？”

    “……”魏叔易还未来得及回答这一连串的问题，只听后浪随而至——

    “说到常娘的檄文，四的酸言酸语可多了！”魏妙青忿忿不平：“那日吴家大郎君还曾在登泰楼中，当众说什么，常娘的檄文读来不够正统，字字句句皆是狂言大话而已，说是檄文，分明是为自己壮大名声，偏生四皆在推崇传阅，可见如今文坛风气实在堪忧，令他失望透……”

    又：“他也写过一篇的，写的倒是正统，正统到叫人着鼻都读不去，那檄文一打开，酸馊味儿能传京师去！若皱了丢窝里，都要被熏得泪直，从此不来！”

    魏叔易去端茶盏：“这吴大郎君好歹也是吴家女郎的嫡亲兄，你这歹毒话语若传到吴家女郎耳中，当心人家日后再不肯带你了。”

    “这原话本就是吴家亲说的！”

    魏叔易：“……”

    “吴家大郎在登泰楼中大放厥词罢，喝了二两酒，又回了家中发癫，竟跑到吴书房中，搜了常娘的事迹册来，当着人的面儿，给撕了个稀碎！”魏妙青说到此，已是咬牙切齿。

    魏叔易轻“嘶”了一声：“此举算是犯了天条了。”

    “吴回到家中，趁他醉酒昏睡时，令人将他的酸诗酸画全翻了来，在他院中了把火，给他烧了个光！”

    “他酒醒扑将来，气得大哭一场，昏厥了过去，吴老太爷令人给他掐了人中，将他掐醒过来后，便丢去了祠堂中罚跪。”

    看着那化为灰烬的诗文画册，吴老太爷转称赞孙女吴白——烧得好，他也想烧很久了。

    魏叔易搁茶盏，叹了句：“吴老先生义。”

    段氏皱眉看着漫不经心的儿，拍了两桌：“现说这些作甚？我方才问你的问题呢？倒是答来呀！”

    魏叔易有些疼，但秉承孝，还是一一答了——也就是他了，若换个其他人来他阿娘的儿，想要记住她都问了些什么只怕都是难事。

    末了，他：“只盼汴州能够多支撑些时日，拖住徐正业大军，待玄策军赶到，洛城便不至于就此失守。”

    “若洛城保住，是不是便不会定常娘和常大将军他们的罪了？”魏妙青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