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兮兮又有些得意地:“我捡的！”

    又小声：“但你得离她远些，她咬人！”

    元祥一脸惊讶，顺着话往问，顺利将阿拿拖住。

    “洛之事，你应当都已经知晓了。”常岁宁坐在一块石上，将疲惫的双伸直，看着前方灾民聚集之的几团灯火，：“你此时回来，岂非自找麻烦吗。”

    圣册帝借此事清剿洛士族，早已是必然之事，特意旨令崔璟率玄策军留镇压，显然是存了“考验”之心。

    因为圣册帝的目标，绝不单单只是洛士族，这把刀很快便要落到荥郑氏上，而郑家是崔璟生母郑氏的母族。

    大盛有亲亲相隐之制，故历来凡办案，皆有亲眷避嫌这个不成文的规矩，譬如此前裴氏一案，圣册帝便特令为大理寺卿的姚翼暂避。

    这也是帝王惜臣的现。

    但此次，这位帝王却特令崔璟留镇压与崔璟同的士族，之后若涉及郑家，崔璟固然也可以避嫌不现，但届时再谈避嫌，便等同冷旁观，如此态度，无疑等同是让崔璟背弃士族，正面与士族划清界限。

    国有国法，族也有族规，且诸多大族宗法在一定意义上甚至凌驾于国之外法之上，崔璟会因此招来骂名，被天士族甚至士族以外之人唾弃。

    而若崔璟胆敢违背旨意，包庇郑家，稍有不慎，即会被以同党论之。

    圣册帝此举，是在迫崔璟最后的选择，此时江山皇权飘摇，帝王已经不再需要一个崔氏来掌控玄策军的兵权，她纵然想要拿回这把利剑，却也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名目，用以缓冲夺剑之举带来的动。

    但此次灾，在所有人预料之外，崔璟因前去黄河整修堤坝，得以暂时远离了漩涡的中心，便也避免了一些非议的滋生，同时断绝了某些人借机手脚的机会。

    “你本可以不这么急着赶回来的。”常岁宁。

    “是。”崔璟也与她一同看向那稀松的火光，缓声：“我知。”

    可他还是决定回来了。

    那名着文衫的中年男人，独自在一块石墨上盘坐，遥遥望着荥的方向，随着时间推移，他面上消沉的神逐渐变得麻木。

    此时，一单薄的影走来，昏暗中朝他跪了去。

    “郑伯父！”

    男人有些意外：“你是……”

    跪在他侧的少女抬起脸来：“晚辈是元家房女，元淼，两年前曾随家中祖父见过郑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