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即回荥，吃饱喝足，沐浴更衣，于家中静候那位钦差李献带人登门来杀。”

    常岁宁：“……”

    元淼：“……”

    崔璟习以为常，毫无反应。

    “郑先生此番治有功，且方才我已听崔大都督说了，郑先生对郑氏勾结徐正业之事并不知。”常岁宁。

    “我当然不知，我在郑家向来没有议事权。”郑不以为意地：“然知与否，有何要？洛城中那些枉死之人，甚至那些妇人稚童，难人人皆知吗？他们也不知，但还是要死。”

    “所以，此事有误，不当如此。”常岁宁看着他，：“若任由此事错去，一旦形成不可扭转之风气，便还会有更多无辜者枉死，所以需要先生面来阻止这一切。”

    “……谁？”郑愣了一：“我？”

    他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一声，：“郑某对宁远将军的事迹也有耳闻，将军有救人之能，我却没有。”

    “不，这件事，唯有先生得。”

    对上那双笃定的眸，郑默然片刻，笑着看向崔璟：“令安，你寻来的说客，可比你会说话多了。”

    他说话间，自那石磨上起，因盘坐得太久，双脚有些发麻，他理了理衣衫，自嘲般叹气：“好了，我去找个地方睡一觉，明日还要赶回荥。”

    说着，拖着发麻的脚，一脚浅一脚地便要离开。

    “郑先生多年前既试着救过郑家一次，如今何妨再试一次？”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郑脚一顿。

    崔璟看着那背影：“舅父不惧死，何惧一试？”

    片刻，郑慢慢转过了，看向那说话的二人，抬手指过去：“你们二人，现如今，是谁在主意？”

    他忽然觉得，这女郎不像是外甥请来的说客了。

    “是她。”崔璟转看向常岁宁：“舅父当信她。”

    郑这才向常岁宁投去了正视的目光：“宁远将军，何故想帮郑家？”

    常岁宁摇：“晚辈不是要帮郑家，晚辈和郑先生一样，想让天士族所学，有机会授之天，而非就此消失泯灭。”

    郑一怔之后，又看向外甥，这小真就什么都往外说？

    他自嘲地笑了：“年轻时我这般说，人人将我当作疯看待……当然，现如今也是一样，我乃郑氏族中负有盛名的疯。”

    常岁宁与他一笑：“这是好事啊，疯才好行事。”

    郑看着她，几分好奇，几分试探：“我这疯，要如何行事？”

    常岁宁：“郑先生会杀人吗？”

    郑：“杀何人？”

    杀李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