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岁宁的……若果真细说起来，她这份堪称改写命运一般的造化，似乎是从登泰楼中扬名而初显端倪的……”

    “而那日，刚巧是这孩为我设的拜师宴。”乔祭酒慨：“一切倒好似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褚太傅胡一——好么，绕了一圈，结果还是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呗！

    “怎就是从登泰楼那日开始显端倪的？”褚太傅毫不留地徒手拆台：“国监击鞠被你吃了？她在大云寺博象也被你吃了？”

    乔央轻咳一声：“您说的这些，同登泰楼那日带来的影响相比较，终究是稍逊一筹……”

    乔央还再往说，但见太傅脸，还是赶忙住了嘴。

    也是此时，他忽而意识到了太傅的绪源于何……莫非是嫉妒他有一个如此的学生？

    他与老太傅往来多年，依他的了解，这个怪脾气老，对万事皆瞧不顺，也瞧不上，而人总归不会去嫉妒自己瞧不上的东西才对——

    倘若嫉妒了，那便说明瞧得上了。

    上一个被太傅“瞧得上”的，还是殿。

    太傅这一逆鳞，若有一百片，大约有九十九片都是因殿而生。

    而太傅此刻“瞧得上”岁宁，是不是也是因为……

    乔央心绪复杂地想着，低声问了来：“太傅是否也觉得岁宁这孩，同殿生前有颇多相似之？”

    褚太傅未语间，又听乔央：“实话不瞒您，自岁宁投于沙场战事之后，我亦时常有此恍惚受。”

    ——噢，他还恍惚着呢。

    试探了想要的答案，褚太傅的心忽而开阔许多，他甚至抬手拍了拍乔央的肩膀，以示安。

    他不生气了，他同一个尚且被蒙在鼓里的人计较什么呢？

    待到了河边，在小竹凳上坐，太傅又从仆从手中接过盒，递到乔央面前，亲手将盒打开后，抬手示意：“先吃些垫一垫。”

    乔央一瞧，只见分三层的盒中，装着三四样不同的面，另还有片好的烤鸭，及一小碟新鲜的醋芹。

    对钓鱼的人来说，怀里揣上个馒都能坐一天，前这些荤素搭，已称得上异常丰盛了。

    乔央有些讶然，笑着：“太傅，您如今愈发讲究养生了。”

    且太傅来时分明带着绪的，生着气也不忘令人备上养生饮……更可见讲究程度了。

    “那是。”太傅理好鱼线，边：“我可是要命百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