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纵然他已经参透了其中牵连，却也从未打算与殿言明，他说过，殿想什么就什么，无需为任何人，也无需为存续他区区一条烂命为目的。

    天镜摇一笑：“非但不曾觉得生厌，反倒觉得你今日难得待我友善，倒叫我心生几分欣忭。”

    “我为何要与殿言明？”无绝已恢复了浑不在意之：“我和你不一样，无意追溯什么天意天命。我与师父也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心怀苍生之善念。”

    他不什么救世，什么天意，他只负责殿回来。

    此间怎一个玄妙了得……

。”

    天镜见状，问了最后一个不解之：“你即便不打算言明真相，纵然想要顺其自然，却又为何迟迟不肯去江都与旧主相见呢？”

    殿想救苍生，便救苍生，殿想择一宝地隐居，那便只去隐居。

    为了这个“真”字，他便永远没有后悔的理。

    【已经见惯了你最令人不适的模样，因此觉得其它模样都好】，是吗？

    “我换殿回来，不为苍生，不为国运，只是为了我家殿。”

    纵然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皆是师父意图救世的手笔，即便一切都有虚幻之嫌，可在这场局中，他是真的，殿是真的。

    站起来的无绝扭看他：“合着你看不来啊。”

    无绝更觉得稀奇了，拿手指了指自己：“……你就没觉得我见之令人生厌吗？”

    如今殿果真回来了，他心愿得偿，其它的，它真真假假呢。

    但他今日通过天镜所言，才真真正正明白全的真相与关连——原来师父早就布了局，原来殿的重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偶然，殿肩上负有责任，而他作为局中之人，命数也与殿肩上的责任密相连。

    至于他是生是死，顺其自然便够了。

    “是啊。”说到此，无绝也不再否认，他往椅背上重重一靠：“我这条命能活多久，谁说了都不算，唯有我主公说了才算。”

    他到底是不是师父亲生的徒儿！

    所以，以往他丢给天镜的那些臭脸，算是了对方对他心生憎恶的标准？世人中他讨人嫌的程度，竟已不足够影响到天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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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洛河群星命数被她改写，无绝的应当有所应。

    殿要救世，他才能不死。

    “师父必然也是知晓我这副不堪大任的德行，所以才瞒着我，哄着我山去。”无绝望向房，不禁埋怨：“世上有这么坑徒弟的师父吗？”

    这算什么？

    但就是这样一个心中只有私念之人，却间接了这天地间最为大义之举。

    天镜目困惑之。

    至此，天镜问了自己的疑惑之：“你既早已知晓自己活命之关键所在，为何不尽快去往江都，先太殿言明此中利害牵连呢？”

    无绝不以为意：“有什么可后悔的。”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听也听了，无绝扶着椅扶手，打算走人了。

    看着面前神友好的天镜

    他现如今被折腾到这幅半死不活人嫌狗厌的凄惨境地，师父当负全责！

    他的确是从那时便确定其中的玄机了——那便是殿每每改变天大势，便等同间接为他延续命。

    天镜未曾想到会听到如此回答，他并不能理解此等毫无所求，纯粹只为成全的忠心，甚至这份忠心在天大义之前，显得无比自私。

    天镜饶有兴致地问：“你如今知晓这一切是先人设局，是否觉得后悔？”

    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