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一见，怎么匕首都架在老夫人脖上了？！

    他们陡然意识到了此事关乎重大，月氏母女并非为扯而来，但已经晚了。

    康芷已松开了石雯，从月氏手中接过了匕首和石老夫人。

    以此自证，您可满意了？

    康芷的两名侍女，一唤铜锏，一唤银钩，也皆有手在，此刻都来到了康芷边，藏在披风的剑，一左一右提防着众人靠近。

    她们固然没有以一当百之能，但石家也没有哪个护院敢擅自上前，老夫人的命何其金贵，这时候，谁也不敢逞英雄去赌。

    先稳住对方，再由家主定夺，才是最稳妥的。

    “……休要伤我祖母！”石雯脸都白了，惊惧不安地看着康芷：“你想要我什么，你说就是了！你看我不顺便冲我来，报复到我祖母上算什么本领！”

    康芷嗤笑：“被坏的无脑东西，我可不是冲着你来的。”

    康芷边挟持着石老夫人往外走，边对那些护院：“有劳向石将军传句话，我需要他帮个忙！”

    ……

    与此同时，康丛正瑟瑟发抖地跪在父亲的书案前。

    这里是康定山用来议事的书房，戒备森严，外人不得踏足，康丛甚至里里外外被搜过了，才被准允。

    门窗闭的书房，视线略有些昏暗，康定山浑萦绕着沉沉怒气。

    他已查探到，崔璟只率三万玄策军来此，他联合靺鞨铁骑，未必不能与之一战……然而就在他准备发兵时，却听闻铁石堡遭袭，他囤备多年的粮草军械竟毁于一旦！

    此时，他看着跪在那里的，最不受他喜的第八摇辩解：“铁石堡之事，儿从来都不知……何来的可能？！”

    “父亲明查，这必是有人故意栽赃儿！”

    站在一旁的康四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你算什么东西，值得何人费心栽赃于你？”

    康六沉声：“上次就见你鬼祟徘徊在这书房左右，每每父亲召我等议事又总能见你不请自来，你事事要争，都想上一脚，谁知你究竟暗中窃得了多少军机——”

    此刻这书房中，只他们父四人。

    书案后的康定山的神冷到了极，声音沉哑带着杀气：“说，你还了什么报给他们？”

    已百般解释过的康丛仰起来，定声：“儿对天发誓，从未背叛过父亲！”

    “对天发誓？”康定山的神暗了暗，声音低沉如：“你的生母，也曾对天发誓，说你是我的骨……可为何，你一也不像我？”

    康丛浑似被冰浇，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