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真心，大公主隔着二人中间的小几，拉过了常岁宁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笑着：“说句你听来许觉得虚浮的话，打从在宣州见着你的一起，我便觉甚投缘……仿佛许久前便见过，便是一家人似得。”

    年后初三，暗留在江都过年的宣安大公主即动回了宣州理事务，只是约五六日前，再次赶来了江都。

    淮南与江南西相邻，友好互往，利在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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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主也并不戳破什么，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句叹：“忠勇侯真是天大的好福气……”

    大公主甚至觉得，对方对她的秘密已有察觉，只是未曾究而已。

    “还说那些不值一提的作甚。”大公主一笑，面容舒展：“往后我们小小宣州，还要劳烦常节使多多照拂了。”

    大公主有此“错觉”，或有两重原因。

    这样一个天大的宝贝，凭什么就叫这莽夫给捡到了？

    大公主颊边笑意更几许。

    宴散后，常岁宁留了宣安大公主单独说话。

    用大公主的话来说，她估摸着常岁宁也该动回江都了，所以特地再次赶来相贺。

    哪怕知那些举动多是因常阔和常岁安之故，但常岁宁私心里，也是很愿意承这份人的。

    而常岁宁给她的“得当”受，远不止此时，这个少年女郎，退得当，浅得当，真诚与界限同样得当……

    廊挂着的纸灯，在夜中随风轻动。

    这本不是这般年岁的女郎该有的分寸。

    大公主一双笑落在常岁宁脸上：“也不知怎的，就有了这说不清的似曾相识的错觉。”

    但转念一想，面前的女孩，上又有哪一，是这般年岁的寻常女郎能到的？

    常岁宁听在耳中，并不觉得虚浮。

    说到常岁安，在接来的谈话中，大公主似偶然问起一般，打听了两句常岁安的近况。

    到底也知常岁宁疲惫，纵是再如何投缘，宣安大公主

    一或是因为她本，二或是因为阿鲤本，亦或是二者并存。

    “殿折煞我了。”常岁宁笑着：“殿诸多雪中送炭之举，晚辈自当铭记于心。”

    于是常岁宁向大公主谢，连带着先前宣州诸多相助之举。

    噢，倒也不是他捡的，是她那侄儿李效捡回来的，只是他祖坟冒青烟，这宝贝辗转落到了他手中而已。

    但这面既送到了她面前，她也没有拆穿的理就是了。

    宣安大公主隐有察觉她的“详略得当”之，心生两分柔受。

    常岁宁真切地笑着：“我见殿，亦亲如自家辈一般。”

    常岁宁并未隐瞒自己去过了幽州，见过了兄。此刻面对大公主的关切，她心照不宣，将兄近况告知，所言皆属实，但多谈常岁安的光鲜或有趣事迹，适当略去了较为凶险的那一分。

    常岁宁倒不知自己区区一州刺史，竟有这样大的面，能让向来心气傲的宣安大公主亲自前来，且是两回，且是私——

刹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万都失去了真实的形态，变得诡谲莫测，代表着今夕往昔的恒常岁月也在颠倒重叠。

    书房的门闭着，偶尔有女愉悦的笑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