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行去。”

    听常岁宁这样说，骆观临并不意外。

    或者说，他是到欣的。

    她愿意这样，足可见她想要的不单是掌控淮南十三州，更有用心治理对待它们的打算。

    此刻江都便好比圆心，如一片焕活生机的新林，而她想要的，是想让这片绿林向四周蔓延，覆盖荒凉腐朽的杂之地，建立新的秩序。

    此志如树，而树者，亦将有他骆观临。

    于他这犯过错的人来说，树的过程，也是自我救赎的过程。

    但是骆观临更多的是担忧：“想要成此事，并不容易。大人此举，多多少少必会遭到各州官员及当地豪阻挠反对。”

    许多旧制的存在，分明已显诸多腐朽弊端，却依旧不乏拥护者，原因无它，利益尔。

    即便抛开这些得利者：“现如今这时局，能静心来实事的人，已少之又少……更多的人只是趁积攒自保或分一杯羹的本钱，中本无百姓，无国朝。”

    “单是江都之外的淮南十二州里，至少有五洲，虽未真正造反，但也已成为朝廷政令不通之地。”

    朝廷的话都被当作了耳旁风，朝廷任命的节度使，他们也未必买账。

    “不通便将它们一一打通。”常岁宁用很随意的语气说蛮横之言：“先生别忘了，我可是凭打架起家的。”

    淮南有小半已不受朝廷掌控，天选她节度使，未必没有借她收拢势的用意。

    但只要对自己有利，是自己想的，她便都会去。

    “我负责打架。”常岁宁替自己又倒了茶，再次敬骆观临：“先生负责打完之后的事。”

    听着她玩笑般的分工之言，骆观临不置可否，却也端起了酒盏，再次饮尽。

    “对了，今晚前来，还有一要给先生。”

    常岁宁突然想起来，弯捧起盒旁的一只匣，放到石桌上，推至骆观临面前。

    骆观临打开来看，只见其是一沓银票，上压着几片金页。

    骆观临意识地问：“这些钱财作何用？”

    “自然是先生的俸禄。”常岁宁。

    除了起先最艰难的那几个月之外，江都从不拖欠官员俸禄，皆月发放，但姚冉告诉常岁宁，每每骆观临表面收后，事后都会私让人送回给姚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