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闱朝政之上。

    所以，世人中光鲜的太殿，只是先皇为另外一个儿铸来的刀？

    理来说，这样一把刀，或熔于战火之中，或摧折于党争之……但是这把刀，却愈磨愈锋，脱离了铸刀者的掌控。

    她一直都清楚地知自己在被先皇利用着，但她利用了这份利用，炼化了自，让自己走到了万万人之上。

    这真的，很了不起。

    这一刻，想到她所经历的，魏叔易只能作这样平实无奇的评价。

    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神忽而微怔，看向母亲，问：“如此，去往北狄和亲之人……应当另有其人了？”

    段氏声音轻而哑：“不，也是殿。”

    话音落时，段氏垂首，泪也砸了来。

    魏叔易陡然陷沉默。

    原来如此。

    原来替大盛平定了一场场战祸的人，和以己去往北狄，为大盛争取了三年休养之机的，从来都是同一人。

    但世人从来不知，他也不知。

    以女之建不世功勋，站上储君之位的人，在北狄那三年的遭遇……只怕本不是忍辱负重所能够形容的。

    魏叔易眉心与袖中手指皆微拢起，心被扯得一阵钝痛与难以名状的震。

    知晓自己心仪之人并非男，说他本该到解脱喜，可是此时他突然知晓那一切沉重过往皆压在她一人上，他心中浑然只觉得这真相残忍而黑暗。

    但这残忍中，伴随着百折不挠的煊赫。这黑暗里，生了最华贵的灵魂。

    魏叔易心神动间，举目看向微开了一隙的窗棂外，那里探油绿的芭蕉叶。

    他忽而散地想着，世事牵一发而动全局，若没有昔日的她一次又一次护卫着大盛江河，这丛芭蕉只怕未必有机会在此，在风中摇摆，接受日光的馈赠，再映他的中。

    “母亲。”魏叔易凝望那丛芭蕉，神般：“我读过这样多的书，自诩阅尽人心见识广博，却从不知这世上，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段氏闻言如梦初醒般，猛地也站了起来，泪也顾不得去了，走到儿跟前，惊魂不定地问他：“顾，你莫非……果真对殿还存有慕之意？”

    从前她也试探问过，但魏叔易从未正面承认。

    但此刻，他坦坦地：“回母亲，是。”

    段氏前一阵发黑，只觉世事人到了欺人太甚的地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