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献笑了一声，拍了拍肖旻的肩：“既如此，那肖将军便专心备战吧。”

    他将那信件摔：“待我破天门，为天主，淮南也不过是掌中之而已，又何须我此刻绕去取！”

    忙问：“不知此人可愿从命？”

    没了旁人在，半醉的卞梁靠在宽大的圈椅中，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几封信件：“那安州刺史曹宏宣，屡屡来信，邀我动兵主淮南——”

    两名女衣衫单薄，皆是很年轻的面孔，她们本是岳州城中饱读诗书的贵族女，家中父兄皆遭卞军屠杀……

    敖本忙问：“大帅意如何？”

    只是想与他共同成事，却不愿涉险，只想着在淮南坐等好上门……在他卞梁这里，却是行不通的。

    对方也知这个理，否则也不会主动投效于他。

    “先生不必忧虑，接来我军只需继续拖延，等候时机。”卞梁看向正倾听的众将，豪一笑，声音有力：“我卞某人走到今日，凭得便是人心——区区岳州算得上什么，此次我军必取荆州，驱北上，直捣黄龙！”

    末了，问：“只是，照此说来……大帅是拒绝那安州刺史了？”

    夜缓缓褪尽，东方天际现第一缕鱼肚白。

    他疑心很重，即便如此，也未有详说作战安排，众人也早就习惯了这一，但见他已有打算，大多便安心来。

    谋士知他一心志在京畿，而无意拓展地盘，赞成：“大帅此举英明，淮南虽富饶，但那常岁宁也非寻常之辈，此际贸然前去与之相争，的确不是上策。”

    卞梁将杯中酒盏一饮而尽，抛酒盏后，大笑着将左右侍奉的人拥怀中。

    酒意上的卞梁闻言大笑起来，忽又让人备酒，要与谋士共饮。

    有武将被这铿锵有力之言激得双放光，执起酒杯：“我等满饮此杯，以敬大帅！”

    卞梁：“不，我让他趁机袭取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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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士睛微亮：“善！”

    肖旻看向李献的背影，又看了一荆州方向。

    “区区淮南……”卞梁笑了一声：“我志在京畿，焉有舍近求远之理？”

    “荆州西有江，东临汉，后通京畿，前方有我等在此阻拦卞氏叛军，此时又能有何异样。”面对肖旻‘自以为是’的询问，李献似笑非笑地问：“肖将军为此战筹备如此之久，倒不知今次能否攻岳州城？”

    肖旻已令人兵，准备一场攻卞之战。

    卞梁扫了一酒后失态的，抬手示意近随将其带去醒酒。

    谋士将垂低，抬起执礼的手却未放。

    宴席散后，那名敖姓谋士单独跟随卞梁，去了书房议事。

    “如此便再好不过！”谋士：“若曹宏宣自后方攻往荆州，无论成败，必会让前方李献肖旻大军阵脚大……到时大帅趁率二十万大军一举攻上，定能拿荆州，山南东，直取京畿！”

    “他不得不从。”卞梁一笑：“如先生所说，那常岁宁非寻常之辈，安州不愿认她为淮南新主，她必然不会放任！曹宏宣不想坐以待毙，便只能另谋路！”

    肖旻闻言顿了顿，才：“自当尽力为之。”

    “李将军。”见得李献披甲前来，肖旻问：“不知后方荆州附近这几日可有异样？”

    说着，目嘲讽之：“那徐正业当初败就败在不该中他人之计，太过谨小慎微，选择改攻取洛！白白耗费了大好时机！”

    众人纷纷跟随举杯。

    卞澄被带走后，卞梁遂又挥手，屏退了厅的乐师。

    二人底皆有脂粉掩盖不住的瑟瑟不安，却只能拼命作颜笑之。

    他不可能去淮南，他要让曹宏宣淮南，助他攻荆州！

    言毕，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