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未说完，便被父亲瞪打断：“什么钱先生？”

    “噢，十九叔……”钱郁缩了缩脖，接着问：“十九叔他为何一直着面示人呢？”

    说着，声音更低了些，神不安：“该不会是……逃犯之类的吧？”

    言毕，又挨了一记瞪：“逃什么犯？真若是逃犯，节使大人何等手段，又岂会查不来？还得着你来担心？”

    钱郁想了想，觉得倒也是。

    “听说是样貌生得不好……”另一名族人猜测：“但若只是生得不好，应不至于遮面，估摸着，或是生有异于常人之，再或受过什么严重的伤，留了痕之类……”

    另几人赞成地：“应当是了……”

    “如此便难怪了，这般才学能耐，却不曾仕……”

    时对官员选用有着基本的貌健全要求。

    钱家众人几分唏嘘，几分遗憾。却又不免觉得，如今这世，在朝为官的风险反倒更大，倒不如择一明主，为家族后代徐徐谋之。

    “上天厚待我吴中钱氏啊。”

    钱家人叹庆幸着离开，短短时日间，他们已在江都城中置办了田产房屋，就此安顿了来。

    另一边，常岁宁院中宴席已毕，无绝久违地喝了个大醉，被阿扛着送了回去。

    郑未有急着离开，而是留向常岁宁询问北境战事。

    郑忧国忧民是真，忧心自家外甥也是真。

    听闻北狄犯境，他一个反应便是揪心，而后便觉懊悔惭愧，令安为大盛抵挡北狄铁骑，险境之，倒衬得他这个舅父不懂事了——哎，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写那封信去问罪令安的。

    “郑先生不必过于忧心，今日我已打听过了。”院中一丛青竹旁，常岁宁与郑：“此次北狄攻势尚在可控范围之，崔大都督之前署得当，现如今率兵在玉门关一带抵挡，占据上风，足以将北狄铁骑阻于关外……故而此战不足为虑。”

    郑便放心些许，刚了，但又忍不住担忧：“可若是……北狄再次增派兵力呢？依大人来看，是否有这个可能？”

    常岁宁的视线越过院墙，看向北方漆黑夜幕：“这是必然之事。”

    此战不足虑，但之后却不好说。

    北狄犹如凶猛豺狼，野心不死，一旦嗅到血腥气，必会相继扑咬上来。

    “若想要消止此战，只有一条路可走——”夜中，常岁宁声音不重，眉宇间却透冷冽兵气：“那便是将它们打残，让它们再爬不起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