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妇人声促：“大郎，快向恩人行礼！”

    那坐在车椅上的蓝衣青年样貌清俊，形清瘦，但一双眉却很有生机，他端端正正地抬手，向常岁宁施礼：“发见过恩人！”

    又诚恳：“发行动不便，无法向恩人行大礼，还请恩人见谅。”

    他姓，名发，为苏州家商行家中，五年前，在随父母京生意时，被人生生打断了这一双，从此便无法行走。

    此前，常岁宁为了将明谨定罪，曾寻到许多为明谨恶行所殃及的苦主，其中除了鲁冲之外，便也有这对家夫妇。

    那时常岁宁只隐约记得他们在江南一带生意，的什么生意却不曾仔细探究，更没想到今日会在此相见——

    那妇人也很慨，望着常岁宁的中有激也有钦佩：“未曾想不过两三载间，再见常娘时，便要改称您为常节使了。”

    苏州距江都并不远，他们对常岁宁的事自然一直都有听闻，只是未曾去登门打搅过。

    实则当初江都重建时，他们也托了江都的故友捐赠了一笔银，但是也未有提及旧事，常岁宁自然也就没能将捐银之人和昔日有过短暂集的那对夫妇联系到一起。

    此时再见，只觉家夫妇的气神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太多。

    虽已隔了两三年，但家夫妇对常岁宁的激仍旧写在脸上。

    他们的双为明谨所废之后，消沉不起，多次寻死，而他们为父母，所经受的煎熬一也不比孩少。

    直到他们将明谨被死的消息带回苏州，才一恢复了生机。

    发于经商之事上颇有天分，寻回生机之后，重新开始帮着家中打理生意，这两年来氏商号生意扩大，他占一半功劳。

    谢叙旧的话说罢，说到此瘟疫，发自然而然地便提到了药材供应之事。

    常岁宁不通其中细节，便让负责此事的摇金与这位少东家详谈，自己则和家夫妇去了一旁说话。

    摇金心中已快速地盘算过，想到这位少东家或有借机哄抬药价的可能。

    虽看似是来向恩人谢的，但一边中说着似海的话，一边借此杀熟的事却也屡见不鲜——

    摇金跟着宣安大公主打理各生意，在这方面向来十分熟门熟路。

    但摇金同时也很沉得住气，起先也未主动提及价格之事，先谈罢药材运送的时间和路线，再与对方将所需之量定，最后才说起药价。

    发摇一笑：“家不取分文。”

    摇金也一笑，家不取分文，只需给药农和底的人一些辛苦钱，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