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人全死了！”

    她看到她的父亲上满了利箭，她的母亲至死都在将弟弟护在……到都是血，没有一呼，寂静得可怕。

    陪同她回来的那名落青年也看到了他父母的尸，跪地恨声大喊：【玄策军……崔璟！】

    她猛地回过神般，疾步奔离此——她要杀崔璟报仇！

    那青年也随她一起，但二人本没机会接近玄策军和崔璟，青年被巡逻的士兵刀砍杀，她也受了重伤，就要死去时，是带兵巡逻的李献救了她。

    她伤得很重，养了足足两三个月，才慢慢恢复。

    她开的第一句话，是问李献：【为何要救我？】

    倘若对方说些惺惺作态的伪善之言，她反倒不会相信，但李献的回答是：【因为你或许有用。】

    他说，有士兵听到了那望青年倒地前，称她为“圣女”。

    望每一代的圣女，都是通毒术的天才。

    所以她父亲，才会独独选择送她离开。

    彼时她问李献：【可我为何要为你所用？】

    李献答：【因为我或许也能帮到你。】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桩易。

    这桩易对彼时即将要溺毙于仇恨血海中的阿尔蓝而言，犹如一块浮木，她几乎想也不想便伸手抓住了。

    南诏和诸小国战败后，向大盛献了许多财宝和人，那些人被送官权贵府中，也因此，她留在李献边便也从不算招。

    自那后，她心中只有报仇，但李献一直告诉她要有耐心。

    她耐心等了四年余，一千多个日夜，一直等到今日，但却……

    阿尔蓝耳边回响着常岁宁方才的话，手指在不自觉地发颤，片刻，她猛地将手指攥，神看似定凶狠地看向常岁宁：“你单凭三言两语便想替你父亲和崔璟开脱吗，你休想……”

    “此事有何值得我特意开脱之。”常岁宁不以为意地：“你的恨意本威胁不到我阿爹，李献也没那个本领去杀我阿爹和崔璟。”

    昏暗中，少女的声音字字清晰，容不得人逃避：“我只是在告诉你，你被他骗了。”

    我有一个条件

    这句结论般的话语落在阿尔蓝耳中，又如一记重锤，将她心中那被仇恨凝结成的冰墙狠狠砸了一裂痕。

    久以来，她的心海被这堵冰墙覆盖，让她几乎看不到墙外的任何事。

    此时这裂痕现的一瞬间，她最先有的受竟然是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