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偏偏还掌控着生杀大权，承担一切苦难的不过是他们这些卑微蝼蚁。

    他消沉之，甚至想过一死了之，但那时肖将军找到了他。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上京之事，他如今不过孤烂命一条，与其良心不安且窝地死去，不如借机将真相言明，也为枉死在他手的兵卒说一句公话！

    真相是明摆着的，本不缺他这个区区证人，可偏偏所有人都在装聋作哑，这画面实在荒谬。

    这让罗郑的声音愈几分：“韩国公投毒后不久，便让军中上服用预防汤药！那张提早现在韩国公手中的预防药方，亦是铁证！”

    宣安大公主适时：“陛，我等已查明，那张预防药方上所需药材，皆的非军中常用，韩国公提前授意军中暗大量采买之举，足可见其为制造这场瘟疫已谋划许久。”

    “此外，韩国公侧常年跟随一名南诏女，据查实，此女自南诏望，此族中人，最擅的便是养蛊制毒，此次瘟疫之源，多半便是自此女之手。”

    末了，宣安大公主：“陛，真相已在前，此番人祸，除卞军伤亡之外，亦致使我军及无辜百姓共数万人枉死！韩国公行事作战的之法急于求成，罔顾本源，手段毒，不得人心，如不严惩，不能平息民心军心之！时局飘摇，纵为战局远而虑，亦请陛止损！”

    “止损”二字，不可谓不重。

    天冠冕旒珠遮挡之，让人看不清帝王神态。

    “陛，韩国公治军过分严苛，且杀罚随心，常有公报私仇排除军中异己之举，军中上皆如绷之弦……此以往，恐有大祸！”罗郑也叩首去：“请陛止损！”

    “卞军遭此重创之，短时日却于潭州又有再起之势，归结底，正是民怨使然。”宋显顿首：“纵养恶犬，必为其伤。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为民心，为战局，亦为国朝——请陛止损！”

    这句话无疑更重了，殿甚至因此安静来。

    魏叔易静立旁侧，没有开说话，只看向跪在那里的青年官员——哪怕他为天近臣，却也不得不承认，宋显之言，是很值得一听的逆耳忠言。

    这本该是一个很好的直臣。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此局势，这些话于此时的陛而言，却与胁迫无异。

    尤其是在宣安大公主跪不起的形之——这位大公主的分量不亚于手掌实权的藩王，她这一跪，便注定了此事很难再被轻轻揭过。

    今日，所有的证据证词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便是施压者的分量。

    而一刻，魏叔易余光，忽见侧的官员列，上前一步，施礼：“圣上，宋侍御史之言句句晓以利害，为防止更大祸患现，当务之急还当及时肃清问题源——望陛置韩国公，及时止此损。”

    此人年约四十，正是与魏叔易并列门省的另一名侍中，左相崔澔。

    魏叔易与之在门省分权博弈之，也算熟悉了崔澔，对方此时言附和，或是用意最虚伪利己的那一个，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崔澔在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分量。

    果然，随着崔澔列，很快便有几名官员跟随。

    他们或是于党派跟随，也或是发自心认为此举有利于国朝安稳，于是后者斗胆选择以正天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