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间取回两座城池，且未费一兵一卒，这无疑是值得被称颂的战绩。

    城之前，常岁宁曾对他说，此番功成在于他所谋之策。

    但骆观临却无法认这份功劳。

    此次借荥军中发起兵变，在范军毫无防备的况定郑州大局，再借郑州局势威慑许州，此事听来甚奇，但在骆观临看来，奇的并不是他的计谋，而是此的人心。

    所有的谋略算计都要立足于人与人心，而此地的人心注定了荥与郑州虽为朝廷的失地，却不是她常岁宁的失地……此的人心版图，早就归于她手，她若想取，注定不费灰之力。

    骆观临盘坐车中，看着前方背上的青影，底慢慢浮现一丝笑意，那一丝笑意中，有着从未在他上现过的与有荣焉之。

    常岁宁在郑州刺史府前时，祝成周快步上前，挤过上前牵的士兵，双手接过了常岁宁匹的缰绳。

    握住缰绳的那一瞬，祝成周一阵激动，比杀郑州参军和刺史时加在一起都要激动。

    要知，他待回家后，若与阿娘说，他杀了郑州参军与刺史，阿娘固然会惊叹一声“我嘞乖儿来”——

    但若他与阿娘说，他替常节使牵了，阿娘却势必会泪盈眶地扶住他的肩，并且要拉着他去给列祖列宗磕烧香，将他这光宗耀祖之举告知祖宗们，再给他烧一桌好菜！而待他吃饭时，阿娘定会端着碗去串门，将此事告知所有的街坊邻居，狠狠接受艳羡嫉妒的目光洗礼。

    祝成周想到这里，心愈发激动，看向归期的神都格外切，狠狠了归期的脖，恨不能再趴上去亲一。

    归期嫌弃地甩着，了一鼻汽。

    常岁宁跨郑州刺史府的大门，左右士兵衙役纷纷行礼。

    康芷跟在常岁宁后，一路看着四跪拜行礼的人影，心那一丝未能刀的遗憾，奇异地被冲淡了许多。

    她是一向好战，并一心主张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每每错过一场战事都觉得错失良多。

    但此时，看着那些以心悦诚服之相迎的人，康芷第一次意识到，这世上远有比刀刃更加锋利的武，它不必去杀人，但其所到之，同样可令万人匍匐。

    康芷握了手中刀，定定地看着前方的青背影，只觉腔里的心莫名更加激，眶莫名发，步越跨越大，脊梁也得更直了些。

    相比郑州，洛城中的气氛自是截然不同。

    以如此方式失去了郑州与许州，于段士昂来说，是为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