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上次来信，已是将近一月前。”从如实告知：“数日前得到消息，得知大都督如今率军于山一带抵御北狄大军，战况……”

    见常岁宁很快与崔氏族老和崔琅商议起了之后的用人之事，从适时地从厅中退了来。

    “是。”从了，神几分沉重：“先前北狄铁骑首次攻来时，被大都督率军阻杀于玉门关外，数万铁骑几乎全军覆没，自那后，倒是安分了一段时日。然而我朝频发，才叫北狄诸落贼野心难消，屡屡趁虚而……”

其上已为这一支族人指明了今后路，令迁居太原的族人尊崔琅为新任家主，又待崔琅一切听从兄崔璟的安排行事。

    “若非如此，北狄铁骑早已破我国境。”常岁宁每每想到先前崔璟动赶往北境重建边防之举

    直到驻扎关多年的朔方节度使的死讯传开，北狄东面的几大落合谋连结，共同动兵十万余，大举山。

    从家族中被分割来的疼痛，动时局的茫然，家族倾塌的颓败，以及祖父之死、父亲陷牢狱的冲击……此一刻齐齐涌现在崔琅心，刺得他眶发。

    又：“此外，大都督有言，节使凡有差遣，一概视作大都督之令，并州上必当无不遵从。”

    从有心想要去烧一炷香平息一二，但转念一想，倒反天罡到这般地步，烧香都显得像是挑衅似地，大约只能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于是只能作罢。

    老人的声音为这份承诺更添分量，崔琅压泪意，跟着拜：“惟愿节使不弃！”

    “山……”常岁宁眉心微锁，底思索一瞬，即笃定地：“北狄此时选择从关正上方大举攻，必是得知了关朔方节度使的死讯，将此视作可乘之机。”

    看着的蓝天，又看了一看脚踩着的大地，史心底莫名有些发虚。

    从说到山防线，语气里有一丝庆幸：“好在山一带的防御，是大都督这数年以来最为重视的边境地段……”

    史回看了一厅中共商大事的人影，总觉得这反造的，实在有些过于不避讳了。

    “节使言重了，这些皆是大都督的吩咐，在只是听令行事。”从拱手：“大都督早前便料到节使会来太原，遂令在在此相候。”

    老人话至此，再次拜：“惟愿节使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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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躬执拜间，只听侧的族老拿苍老的嗓音：“老朽在此，代新任家主及族中上，以表跟从常节使行事之心——今后，我崔氏数百名族人，愿倾微末之力，秉忠贞之节，为节使效犬之劳，继之以死！”

    大者

    如若李家列祖列宗在天有灵，此刻大抵正在骂骂咧咧。

    “此来并州，多谢史费心安排。”常岁宁先与从了谢。

    这里可是太原……老李家发迹之地，藏着龙脉在呢。

    从斟酌了一言辞，仍是：“北狄此次于山一带动兵十万余，战况颇为严峻。”

    朔方节度使在京师遇害之事，还是无可避免地波及到了北境战局。

    而最重要的一件待，则与他们此时正缓缓拜之人有关。

    北狄再次犯的这半年来，多是游击作战，往往以数千或千余名铁骑在各行突袭之举，崔璟署抵御得当，始终未叫北狄铁骑踏破防线。

    崔琅后的族人们亦纷纷跟从着拜，从厅，再到厅外，他们拜的动作，如被风拂过的山巅草木，就此弯了脊梁，却仍保有不灭风骨。

    常岁宁坐在那里，底现少许安定之，先慢慢了，才问：“你们大都督他近日可有来信？此时与北狄的战况是何形？”

    他们后，此刻天际开阔，有风扫过青天，带走了漂浮着的云纱，放望去，天愈湛蓝远。

    从自去料理各事务，如此直至晚间，才得以再次见到常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