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跟随一个无德无义之辈，将刀挥向并肩作战的同袍，葬送在战场上拼杀而来的荣光，尔等不妨扪心自问，这当真值得吗！”

    “节使外仇要报，戕害同袍者同样该死，想要除外必先安！”薛服话到此，猛然刀：“今日凡试图追随叛徒，亦或趁机助者，皆依军规悉数诛杀！朔方军中，今日不留贼！”

    四寂静了片刻后，陡然爆发呼喝声：“……肃清贼，告节使与枉死同袍在天之灵！”

    “肃清贼！”

    “肃清贼！”

    众人纷纷举刀喝，一时间士气翻涌，呼喝声震天。

    对大多数朔方军而言，师大雄今日若只是刺杀钦差，他们未必会在意，甚至许多人会认为师大雄胆魄过人，可师大雄动了岳言，手上沾了朔方将士的鲜血——

    岳光在关的声望不容置喙，他的死是所有将士心中的痛，他的决不该成为权势争夺的牺牲品。

    更何况，抛开这些德不谈，此刻外面围有五万骑兵，而统军者常岁宁已经表明了立场态度……他们朔方军不惧死，却没理为了一个不仁不义之人自寻死路。

    义人人皆有，只是多与少的区别，而若遵从义的同时又可以稳妥求存，那么便无人会拒绝成为喝义者之一。

    此士气如火，开始迅速蔓延，所到之，铁化金，在一度摇摆分裂的朔方军中重铸着军心。

    军营外，不足半里，无数骑兵静立雪中，乌压压地看不到尽，似与灰天际相接，如树立于苍穹之间的铁盾利剑，监察并维持着这方天地之间的秩序。

    常岁宁坐在上，注视着朔方军营的方向。

    那里此刻士气震，乘风扑面涌来。

    军中的动静自然很快传到了师大雄耳中，此刻，他正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上。

    他虽失人心，但尚有一千心腹亲兵在侧，他已让人再三查探过常岁宁的骑兵包围而来的方位——

    那些骑兵已将军营围三面，仅有的一面尚未合围而起，是因为他们朔方军营为了隐蔽与防御，以及于抵挡寒的考虑，乃是依山扎营。

    军营后方便是山脉，那里没有常岁宁的骑兵，而师大雄熟知山中地形，知晓山有一条隐蔽的山路可行。

    他们已趁备了匹，师大雄动之前甚至布了从另一面突围的障法，但当他逃军营，看那被大雪覆盖的山路已在前之时，后依然传来了咻咻作响的箭矢声。

    他的人开始不停地仰翻倒，前的脚步被打，而薛服带人从两侧包抄而至，箭矢停时，薛服已经挡在了那条狭窄山路的。

    薛服并未被师大雄的障法迷惑，他认准了师大雄会从军营后方借山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