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如今只想知，那个她执意要嫁的人，究竟是不是从一开始便骗了她，从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她——

    “女郎，我们不那些争斗……”兰莺态度定目的明确：“我们离开，离得远远的！”

    她和其他人不同，她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让女郎活去。

    女郎救过她的命，让她读书教她认字使她明理，对她的恩比天大，相爷忠于天，而她只忠于她家女郎。

    “好，我们离开……”婉向兰莺勉一笑，让兰莺去收拾东西，并特意待将荣王妃留的那只金锁一并带上。

    兰莺退之后，婉忽然又忍不住呕起来。

    这时外间传来行礼的声音，近来在外忙碌的李录回来了。

    婉压住呕意，忙拿帕拭嘴角，整理形容起。

    但李录还是看了她的异样，上前扶过她的手，关切问：“婉儿可是病了？”

    说着，留意到婉过于消瘦的手腕，神微变，转便让人去请医士。

    “不必！”婉连忙阻止。

    李录看向她：“婉儿……”

    “兰莺已经抓过了药……”婉尽量镇定地：“我只是太过担心祖父他们……”

    李录留意到她尾微红，似是哭过。

    婉反握住李录的手，顺势往延伸话题：“我有一事想与世商议，盼世能够答应。”

    “我想随世一同去京师……”婉的睛更红了些，消瘦的面庞没了往日的致沉稳，看起来无助可怜，如同即将溺之人：“世，我不想一个人留在益州。”

    察觉到妻的无助依赖，李录抬手将她半拥怀中。

    “我本担心行军奔波，会叫你受苦，所以才想着让你留在益州等候。”他声音温柔亲密，极尽尊重保护：“但婉儿既然不愿，那便与我一同。”

    听得如此吻，婉的泪不受控制地落。

    她多想这一切是真的，哪怕她在这场政治争斗中注定无法全而退，但至少她付的真心不是一场笑话，那她便不悔……

    “只是军务繁多，我只怕无法时时陪在你侧，你自己要照料好自己。”李录低声宽：“还有，你要记着我说过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全力保家……”

    他轻轻拍抚着妻的肩，对她说：“婉儿，别怕，有我在。”

    婉如置迷雾之中，泪坠落，哑着声音应了个“好”字。

    既疑心已起，真真假假，此去京师，且观他是何作为，便该有分晓了。

    若是假的，那她与他之间，便也该有一场了结。

    室外夜，风过无声，室李录依旧柔声宽着。

    动兵之日，李录亲自将系着披风的婉扶上车。

    送行的李琮看着那夫妻和睦的画面，想到婉背后的家，心中泛起一声嗤笑。

    他母亲说得对，他这位兄未必如表面看来那般简单，动手之前，他务必要多加了解才行。

    车缓缓驶动，最前方的队伍间，“李”字大旗与“荣”字旗一同随风招展着，往东面而去。

    中间的车队中，李录盘坐于一辆宽敞的车，车另有两名文士，帮着李录理公文事务。

    李录抬手铺纸间，随问：“李琮母可是查到什么了？”

    这两名文士皆已成为李录心腹，其中一人在荣王府多年，自有基与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