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太傅怔了一，恍然抬起白的眉：“噢，还活着啊。”

    无绝笑着行礼：“是，见过太傅。”

    “贫想着免不了要与太傅碰面，恐乍然遇到会惊吓到太傅，便特来此一见，也好叫您有个准备。”无绝拿尊老的语气说。

    “你这般时辰过来，一声招呼不曾打，老夫这准备也不见得就有多充足嘛。”太傅轻哼一声，抬手指了指窗外漆黑的天，见得跟着来的天镜，稀奇：“还有一个呢。”

    天镜挽起拂尘行礼，笑：“太傅，久违了。”

    “国师和大师都请坐说话吧。”太傅率先坐，从容地往延展话题：“你们那位节使是个大忙人，不如就由二位大师先与我说一说那归宗大典的安排吧——”

    这句话一，自有一考校功课、查缺补漏之。

    有生之年，能得见太傅主动过问公事的机会实在不多。

    无绝正要开时，太傅忽然又问：“先说一说，她这李氏份是真是假？”

    这话，倒叫无绝小小愕然了一：合着太傅不确定真假就来了？

    太傅神如常——她信中只她要认祖归宗，想要让他这个老师的从中作证，那他可不就来了么？

    谁知她会不会为了防止信件被人中途劫去，故而未敢在信中吐实言？

    无绝回过神，笑着拍拍脯：“这一您且放心，如假包换的老李家正统血脉。”

    太傅“噢”了一声，着：“那就更好办了。”

    太傅不过问则已，一旦上了心过问，便甚为细致周全，无绝和天镜直是待到夜才得以脱离开。

    次日，常岁宁早早来向老师请安，顺便蹭了早饭。

    一同跟来的还有阿，他是此次随何武虎从江都一同过来的。

    常岁宁本想让阿留在江都常阔边，但阿持要来，并且称“是榴火不吃不喝非要跟来的”——是了，一把年纪的榴火此次也千里迢迢来了太原。

    一顿早饭来，守在外间的褚家孙辈珠都要瞪来了，他们相互换着神，谁也不敢相信里那饭桌上喋喋不休的老儿是自家祖父——

    祖父厌烦话多之人，可自己却絮叨个没完……平日里他们一年也没机会听到祖父说这么多话！

    饭已经吃到了最后，褚太傅的唠叨也了尾声：“认祖归宗罢，你便回洛去，该什么什么，北地的战事统统给崔家小和手之人……要大事的人了，别总跟个不大的小羊羔似得，什么事都蹦跶着抵在最前。”

    常岁宁将最后两粥送嘴里，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见她浑不在意一般，褚太傅瞪：“听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