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便安排了几名士兵护送兰莺营寻医。

    军中以实用为主的车十分简陋，兰莺坐在其中，五脏六腑被颠得晃，一如她张翻腾但又忍不住雀跃的心。

    天渐暗。

    兰莺走后，另有一名侍女了帐中服侍婉，婉以胃不佳为由没用晚，早早便歇了。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帐外渐安静来，只偶尔有士兵巡逻的响动。

    这时，侍女行礼的声音，和男人咳嗽的声音响起，是李录回来了。

    大军在此扎营数日，前两日李录一直在理公务的帐歇息。

    知晓李录不习惯夜间有人近侍奉，那侍女服侍罢李录更衣，便熄灯退了去。

    婉面朝侧躺卧着，这是她察觉自己有后最常见的睡姿。

    李录未惊动婉，慢慢在她边躺。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李录睡了去，婉慢慢张开睛。

    边躺着的男人连呼声都是熟悉的，可就是这样熟悉信任的人，却彻彻尾地欺骗了她。

    婉已经没有了想要质问的冲动。

    没什么可问的了，她即便再如何蠢笨却也该有个尽，事到如今又怎会仍旧心存幻想。

    或许是自从生疑心开始，她便已经在心中预演过了无数次这最坏的可能，想得多了，此刻竟连泪也没有了。

    那么，知晓真相之后呢？

    逃？

    这一路上，婉认真留意过，发觉本没有逃离的可能。

    就算此时扎了营，但荣王治军严整，私逃是毫无希望的。若寻借营，可她这个世妃不用什么借离开，都要传到李录耳中，先要经他准允，如此便势必会引来李录的怀疑。

    退一万步说，就算趁着李录不在，侥幸营了，面对后的追兵，兰莺带着她一个有的人，又能逃多远？

    何况，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辜负了祖父的待，祖父已经放弃她这个孙女……她腹中甚至怀着李录的骨，已无颜回家，也早已没有家了。

    逃不了也无可去，那她还能些什么？

    就此装作什么都不知，生这个孩吗？然后让自己和孩都成为李录手中的棋吗？

    她婉纵然愚蠢被人蒙骗……却绝不懦弱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