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披麻穿孝！”

    “好哇……”何武虎角泪来：“好……”

    他觉得自己在这块儿没什么遗憾了，但他尚有另一个天大的遗憾:“和这些胡贼们打了这么久，一场也没赢过，俺不甘心……”

    “话！”荠菜肃声:“什么一场也没赢过，咱们分明是一场也没输过！没叫一个胡贼关山，就是天大的能耐功劳！”

    又补一句:“这是女郎说的！”

    何武虎愣了一，然后慢慢笑了:“女郎说的，那就对……俺还是有能耐的。”

    他的神思开始涣散：“女郎……来了没？”

    “就在后！”荠菜抓着他越来越凉的手：“你再等等，见一见女郎！”

    “女郎来了，好……”何武虎涣散的瞳仁中迸发最后一丝振奋的神采：“贼们……受死！”

    他攥着荠菜的手，拼力想要昂起来，颅努力仰起一半，停滞了片刻后，猛然失力垂落，重重砸在与荠菜握的血手之上。

    “……大哥！”跪在一旁的七虎嘶声哭吼起来。

    他终于敢去摇晃大哥的，恍惚间，七虎想到那次他们奉女郎之命，去李献军中抓那个南疆女，之后假装刺杀肖旻将军，在肖旻将军帐装死被送军营后，他夸赞大哥演死人演得好，就连被撞伤都没半反应，乍一看，真跟那刚咽气的尸首似得！

    大哥一掌向他扇过来，骂他演的不专心：【坏事玩意儿，老现在就把你打成真的，保你演得比谁都像！】

    往后却是再听不到大哥这样骂人了！

    想到这里，七虎哭得更大声了，片刻，他站起来，一手拎起一把刀，哭吼着大步冲向关门外。

    荠菜脑海中最后闪过的是自己被倭军俘虏，绑在船那回，何武虎在对面拄刀跨立，就那么守了自己一夜的画面。

    荠菜慢慢将手，一言不发地翻上，面孔沉着，带人冲杀上前。

    李岁宁赶到时，甫一，满手是血的乔玉绵跌跌撞撞着跑来，一把抱着她：“……宁宁！”

    察觉到乔玉绵在剧烈地颤栗着，李岁宁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同时拿询问战况的目光看向迎上来的一名带伤将。

    “殿……我方将士守此关，死伤惨重，常小将军负重伤死生未明，何武虎将军已不幸阵亡！”

    李岁宁形微僵，转看向不远的医棚，以及正在被人从石上抬挪来的何武虎的尸。

    “好样的，尔等皆是我大盛最忠诚勇猛的英雄。”

    李岁宁的声音不重，她轻扶正乔玉绵的形，拉着乔玉绵在一旁的石上坐，将上的披风解，披在乔玉绵上。

    乔玉绵回过神，突然伸手抓住李岁宁的袍：“宁宁……”

    她大概是疯了，一瞬间她竟然很想说，宁宁不要去！